壁護衛
夜深人靜,清苑的浴池窗子半開,細細的水汽斷續的從視窗飄出來,帶著水特有的味道,以及淡淡的說不出名字的香味兒。
雕刻著蓮花樣式的房門緊閉著,門口,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那裡,儘管看起來一絲清瘦,可是卻恍若這世上最堅強的壁壘。
衛淵在沐浴,而守在門外的就是閻以涼。
恐怕以前他的護衛從未做過這種事,在他沐浴的時候還守著他。而現在,她奉命來保護他,不管他做什麼,她都得守著。
禾初捧著乾淨的衣服走過來,在門口,他也遲疑了下,畢竟還從來沒有人在衛淵沐浴時守在門口過。現在有人守著,而且還是個女人。
閻以涼目視前方,恍若根本沒看見他一樣。
遲疑幾秒,禾初推開門,快步鑽了進去。
門關上,裡面的水汽卻飄了出來,拂過鼻端,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兒倒是很好聞。
看著夜空,閻以涼深吸口氣,凌厲的眉目恍若刀鋒,讓人望而生畏。
半晌後,房門再次開啟,禾初託著衛淵換下來的衣服離開,之後,一身月白的人慢步從浴室走出來。
墨髮潮溼,簡單的以一根絲帶捆綁於肩後,都說美人出浴,他衛淵出浴也很美。
閻以涼掃了他一眼,他的美貌對於她來說,沒什麼影響。
舉步,衛淵邁出去兩步,身後,閻以涼猛的抬手一把扣住他肩膀。手臂用力,輕而易舉的將他拽到身後。
同時,她向前一步,運氣於手掌,揮臂一掃,前方五米之外,一枚匕首改變軌道,叮的一聲釘在了長廊的柱子上。
盯著夜空,閻以涼躍起,卻在半途猛的退了回來。
“王爺,您沒事吧?”護衛急匆匆而來,眨眼間將閻以涼與衛淵圍了起來。同時幾個護衛躍出去,朝著那匕首射來的方向追擊。
“沒事。”衛淵面色不變,稍顯細長的眸子定在那匕首之上。
閻以涼本想追出去的,但是她現在的任務是保護衛淵,所以,無論發生什麼,她都得站在衛淵身邊。
“犯人轉移到這裡的事情已經擴散出去了,看來,他們真的會拼死把他救出去。”嶽山看著夜空,一邊感嘆於設下陷阱真的有用,但是伴隨著的又是危險重重。
剛剛的匕首就是衝著衛淵來的,可見他們有多想殺了他。
“這是試探,不用太過緊張。”衛淵開口,很顯然他不甚在意。
“是。”嶽山領命,隨即揮手要護衛散開。
衛淵轉身離開,閻以涼也不得不跟上。
琉燈幽幽,衛淵走在前,頎長清瘦的身影拖著長長的影子,生出無限的孤寂與涼薄來。
走在後,閻以涼的視線一直在黑暗的夜空之中。衛淵說剛剛那把匕首是用來試探的,其實說的也對,因為那力道並不強。
若是有殺意,力道會更強,憑她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將它揮開。
但是,那個殺手功力不淺,匕首沒射過來之前,她居然都沒感覺到。
“即便是試探,但是對你的殺意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兒,王爺當真要抱著無所謂的態度麼?”他毫不在意,這讓閻以涼也覺得有壓力,最起碼他若在意的話也就不用她費心的保護,否則他很容易受傷,她也會很麻煩。
“不是有閻捕頭麼,不過下次希望閻捕頭能溫柔些,沒被殺手宰了,反倒會死在你手裡。”衛淵衣角飄逸,夜風之中好似要隨風而走一般。
擰眉,閻以涼盯著他的脊背,一臉的不耐,“相比較‘保護’王爺你,我更喜歡和那些亡命之徒拼殺。”所以,不要再自我感覺良好了。
“但很顯然,你現在沒有選擇權。”衛淵語氣不變,但是卻更氣人。
閻以涼的眉目凌厲如刀,以前查案東奔西走,也沒覺得惱怒。現在,她真是覺得火氣上頭。
衛淵回了臥室,閻以涼則住進了隔壁,儘管她不想,可是能夠隨時的聽到衛淵房間的動靜,也不得不和他做‘鄰居’。
衛淵的護衛追出去,但是,並沒有追到那個人。
但是,設下陷阱的目的已經成功了一步了,他們現在知道,那個五皇子就被關押在這裡。
接下來,他們該計劃營救了,或許順便的,再殺了衛淵。
翌日清早,柳天兆登門,貴公子模樣,若不是腰間的腰帶,根本看不出他是公門的人。
“閻捕頭,聽說昨晚有人來刺殺王爺。”順著護衛的指引來到了書房,柳天兆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