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高坡上走,一個人踉蹌了下,連帶著另外兩個人都倒了下去。
身後趕上來的護衛快速動作,分別扶起三人,以極快的速度衝上了高坡。
坐下,轉頭看向下面,滿地的屍體,在這裡看的清楚,密密麻麻,已經有很多都被湖水吞噬了。
眼前一陣陣發黑,閻以涼盯著那下面,看著那個男人的屍體也被湖水吞沒,她什麼感覺都沒有。
一隻手臂繞過她的肩頭,衛淵坐在她身側,微微用力,將她抱在了懷中。
他衣服上都是血,但是閻以涼已經無所謂了,靠著他的胸膛,清楚的聽到他有些快的心跳聲,以及隨著呼吸時,胸膛發出的略艱難的聲音。
她的手臂依舊很疼,這不是幻覺,她猜測,她的手臂骨頭應當是有破損的地方,不然不會這麼疼。
肖黎坐在另一側,他嘴角衣服上都是血,臉色蒼白,下眼瞼處隱隱發青。
他也一樣,呼吸的很不順暢,每一次呼吸似乎都用了很大的力氣。
四周的兵馬在匯聚,儘管大部分都有傷,可是依舊訓練有素。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略吵鬧的聲音,微微回頭,就看見一個穿著紫色長裙的女人從阻攔她的兵馬中跑了過來。
“肖黎,你找到了這兒怎麼不告訴我?我師父呢?他在哪兒?”不是別人,正是那時肖黎去往皇都時帶著的那個郡主。當時說她是他的堂妹,而且很漂亮,眼神兒很詭異。
她跑出來,幾分氣憤的質問肖黎,而且還直呼他的名字。
肖黎看也不看她,“自己找。”看著那下面,整個莊園幾乎都要被淹沒了。
看向那下面,女子立即皺眉,“怎麼成了這樣了?”說著,她還當真走下去了。不知她找的師父是何人,但是下面都是屍體,即便找到了,也是屍體一具。
看著那女子下去,閻以涼緩緩眯起眼睛,“你看見厲釗了麼?”好像只是在他們剛剛出來的時候看見了他,之後,就再也沒看見。
衛淵搖頭,“沒有。”
沒看見厲釗,也再沒看見他的妹妹,這倆人,莫不是逃走了。
那個女子下去了,趟著水,撈出一個個屍體來瞧瞧,找了一番,也沒什麼收穫。
而且,水越來越深,她實在不能太長時間在這裡面,一刻鐘後,她幾分不甘心的退了出來。
走回來,邊走邊搖頭,那雙眼睛看起來依舊詭異,但是她並沒有盯著誰,倒是不會讓人心生警惕。
“沒找到,或許真的死了。”走回來,她看了一眼肖黎,然後轉身坐下。
“讓你失望了。”肖黎仍舊不看她,略有氣無力道。
“哼,沒親手殺了他,我的確很失望。”咬牙切齒,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的確是憤恨的不行。
閻以涼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找師父是為了親手殺了他,果真奇人。
而且,看眼前這架勢,她大概也不是肖黎的堂妹,具體什麼人物,那就不知了。
一時無聲,他們親眼看著那莊園被水吞沒,最後消失不見。
閻以涼心下幾分怪異,看樣子,這水吞莊園也是事先準備好的。那個男人,即便今日不死,這個地方他也不想要了。
這莊園的確很華麗,可是,這麼多年從大燕祁國搜刮來的那些錢呢?總不會只造出這麼一個莊園來吧?
被水淹沒了,也沒法去找那些錢,但是它們的確下落不明。
靠著衛淵,她什麼都沒說,他們報了仇,也終於輕鬆了,沒必要再說這些了。
一個時辰後,兵馬開始撤退,瘴氣還有,它們似乎一時半會兒的無法消散。
相攜著,退出了瘴氣所鑄成的屏障,天也徹底的暗了下來。
後半夜,兵馬才返回了營地,候在營地的大夫迅速行動,為各自的主子以及傷兵救治。
大帳裡,閻以涼靠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一條手臂露出來,她忍著疼,任大夫檢查。
如同她自己所預料的那樣,手臂的骨頭的確有了損傷,多處骨裂,她能一直忍著一聲不吭,也讓大夫覺得神奇。畢竟這很疼,不是一般的疼。
大夫給塗藥,她轉開視線看向衛淵,他坐在床邊裸露著上半身,大夫正在給他纏紗布。
沒有破損的地方多處青紫,怎是一個懾人了得。
正好,衛淵也看了過來,四目相對,儘管沒有言語,卻勝過千言。
手臂塗好了藥膏,大夫用紗布給纏上,從肩膀一直纏到手腕,恍若纏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