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試。沈路選了小提琴,蕭子謙坐到鋼琴邊,連宋志誠這個大師兄,也被大家推舉著坐上長笛手的位置。
他們大多從小學過音樂,拼奏起來也能組成個交響樂團了,一時間各自吹拉彈唱,竟也配合得不錯,就連夢萍,跟這群比她大幾歲的哥哥姐姐們玩得不亦樂乎。
酒店一樓大廳裡,何父何母喝完了咖啡向外走,路過的酒店經理向他們打了個招呼。經理叫來侍者說:“你把這封電報送到一號廳去,千萬不要耽擱。”
何父和經理錯身而過的空檔,不經意瞄到了那電報的紅色字頭,他的神情一頓。門口處,有兩個侍者小聲說:“不知道今天的這對新人是什麼來頭,名們大族裡送來的花籃都收到太多,連會場都快堆不下了。從南京發來的電報也是一封接著一封。前些天在酒店辦婚宴的那個市長也沒有這樣的排場。”
另一個侍者說:“不管什麼身份,跟我們也沒搭不上關係,有些人的財富地位是生下來就註定的,我們羨慕也羨慕不來,還是少說話多做事吧。”
何母挽著何父的胳膊,看到他正聽著侍者的議論在愣神兒,拍了拍他:“我跟你說話呢,你想在什麼?”
何父看了她一眼,攔住其中一個侍者說,“請問一號廳裡的是什麼人?”
那人躬了躬身盡責地回答:“是蔣先生和陸小姐在辦訂婚宴會。”
何父道了謝,卻有些心不焉。何母問:“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我記得桓就是去朋友的訂婚宴啊。”
何父搖了搖頭,他也不確定。桓自從上次給他打過電話之後,他就派人查了他女朋友的身世,自然也查到了陸振華。陸振華也是有些來例的,是早年東北著名的軍閥之一,只是現在應該完全沒落了才是。
怎麼會有那種紅標頭檔案的電報發過來呢?那可是最上邊那幾位私人專用的。而且聽酒店經理的口氣,看來這種電報還不只一封,那就非常值得深思了,難道陸振華並沒有完全失勢,他還和中央的上層有什麼牽扯?不過,蔣先生又是哪個?沒聽說過那個蔣家有小少爺在上海發展啊。
一號廳裡,又一封道賀的電報到了陸振華手上,他的表情諱莫如深,王雪琴在一邊掩口道:“老爺子,這是……”
陸父向她點了點頭,“是修文那孩子的叔叔們,我們知道就好,不要向外聲張。”
修文的身世,如萍曾經不經意地向陸振華說起過了。他是有一點驚訝的,這麼多年過來,他什麼樣的風浪都見過了,再說兩個孩子都已經言明,這對他們不會有什麼影響。修文還算喜歡現在的職業,只想當個醫生,不會去從政從軍。而且,他們也不打算在這邊長期發展。所以,就算有些有權勢的親威,也沒什麼不妥。這在陸振華看來,更覺得修文和如萍的思想覺悟高,不會想著靠家裡和親族的庇護,對他們更加喜愛。
何父何母走到大門口時,何桓正追著一個女孩子跑出來,‘依萍’‘依萍’地叫著,路過他們身邊連看都沒看到一眼,汪娉婷也追在後面。夫妻兩個不明所以,也快步跟去酒店的正門,正看見那個女孩子和桓先後上了兩輛車,而汪娉婷則對著揚長而去的人氣得直跺腳。
何母走過去:“婷婷,你們這是唱哪出啊,桓怎麼和別人跑了?”
汪娉婷讓他們看到她這個樣子很尷尬:“伯母,伯父,我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看來等他回來,需要好好談一談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她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可是何桓當真可惡,竟然一言不發就和前女友跑了,把她一個人扔在宴會上,這麼做也未免太過份了。就算他是舊情難忘,也要把話說清楚呀,哪有這樣拍拍屁股就走人的,真當她是軟柿子捏嗎!
那邊何桓可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的眼裡心裡,只裝得下依萍,還有那明明憔脆卻硬要強顏歡笑的身影。他不敢跟得太近,一路坐車尾隨她來到了西渡橋。這裡也是,他們定情的地方,有很多美好的回憶。
還記得那時,他正在為報社採訪秦五爺,為了當時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叫白玫瑰的依萍出頭,他和大上海的保鏢打架,弄得鼻青臉腫。在西渡橋美現的落日下,他開口表白,她被他感動了,之後才有了那麼多的故事。
現在落日的光輝正輔灑在江面上,把整個橋身籠罩在金芒當中,何桓一個走神的功夫,依萍竟然爬到了橋身上去,周圍迅速地圍過來不少人,他們以為有人要跳江,都跑來底下看熱鬧。何桓嚇得肝膽俱裂,喊道:“依萍,你想幹什麼?有話好好說,你快下來啊。”
依萍剛剛在宴會上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