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之,而是純屬巧合,可這些話他又能向誰說去呢,既然不能說出來,那他就不能感到釋然。更要命的是,在跟女孩子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發現這個女孩子的確太美了——細嫩的面板,小小的鼻翼,微翹的嘴角,一雙眼神,清澈得如兩泓秋水,她的小巧,乾淨,纖柔,聰穎,處處給人一種無以言說的天然韻致。肖鋒不能撒謊,那一刻他真的就像被什麼給突然擊著了,於是,說起話來,就更加磕巴,“哦,這是哪裡啊?”
女孩說:“這是陳家灣,哦,你餓了吧,你等一下,我晾了衣服,就給你做飯啊。外爺出去了,他上山說是給你採藥去了,估計這會也要回來了。”說著,女孩子就彎了腰,拾了衣服,肖鋒要幫她晾,她卻說什麼也不要他幫忙,她說,“你歇下吧,你傷口還沒全好呢,我自己來就行,以前外爺的衣服都是我一個人又洗又曬的。”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二章 血海深仇(3)
肖鋒說:“沒事的,我不能再睡了,我都睡了很長時間了吧?”
女孩輕輕地笑,“不睡也行,你就坐那兒看著我幹活吧。”
肖鋒幫女孩兒把曬衣繩系在兩棵桃樹之間,搭著衣服,肖鋒說:“你叫小怡,是吧?”
女孩兒一怔,然後就咯咯地笑,“你怎麼知道?”
肖鋒有點不好意思,說:“我剛才聽見河邊那幾個孩子喊你來著。”
小怡就笑著問:“你呢?”
“肖鋒。”
小怡哦了一聲,說:“你傷還沒好,你坐下歇會吧,我去給你做飯啊。”說著小怡就擦了擦還殘有水珠的雙手,去了廚房生火做飯,不一會兒,那間草屋的上方就升起了裊裊炊煙,小屋裡還有節奏地傳出來小怡拉風箱的呱嗒聲。
肖鋒正在當院的石桌旁坐著,一聲沉悶的咳嗽聲從岡下傳來,然後就看見一個老人揹著竹簍沿著石階上來了,竹簍裡盛著滿滿的採來的藥材,肖鋒立時就站了起來。
想必這就是小怡的外爺了,於是肖鋒就緊走了幾步,去接老人背上的竹簍。老人看起來六十多歲,頭髮幾乎全白了,可精神很好,慈眉善目的,叫人感覺著和氣可親。
老人一抬頭就瞅見了肖鋒,就和藹地笑,“咋起來了?不用幫我,人雖然老了,可這點東西還不算個啥嘛!感覺好點了嗎?娃兒。”
肖鋒還是笑著,接了老人手裡的竹簍道:“好多了,謝謝你啊,爺爺。”肖鋒一聲甜甜的爺爺,叫得老頭有點愣怔,愣怔之後便是眉開眼笑,“不敢大意,一會吃了晚飯,叫小怡再熱了水,把這些藥泡了,你再洗一下,估摸過兩天,你身上的傷口就差不多好了。”
“嗯,好的,爺爺。”肖鋒答著話,把手裡的竹簍放在了門口。
“回來了,外爺。”裹著白底藍花頭巾的小怡也從廚房裡走出來,在水盆裡洗了手,“外爺,你倆在當院坐著喝會兒茶水,飯一會兒就做好了。”說著小怡從屋裡拎著水壺,拿了兩個小瓷碗,在當院的石桌上放了,給兩個瓷碗裡倒滿了茶水,又轉身進了廚屋。
老人端了碗,說:“來,娃兒,喝口茶嚐嚐這茶的味道咋樣。這是村裡一個後生出船從湖南給我捎來的茶葉,叫什麼碧螺春。”
肖鋒就慌忙端了碗,啜了一口,那茶的確好喝,縷縷馨香撲鼻而來,喝下去,甜甜的,粘粘的,一股細流滑下腸道,立馬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咋樣?娃兒。”老人喝了一口,眯著眼睛笑著問肖鋒。
其實肖鋒不懂茶道,可這茶一進肚,叫人感覺異常清爽,這一點,他還是喝出來了,“這茶味很純正,的確好喝。”肖鋒的水平看來也只能作出這種評價之詞了。
老人說:“娃,我有些話不知該不該問,如果問得過了,你也別介意啊!”
肖鋒說:“爺爺,你有什麼話就儘管問吧,我這條命都是你老人家救的,還有什麼話你不能問的呢。”
老人說:“那好,問之前,我先跟你說一下咱這裡的一些情況,這地方叫陳家灣,離這十五里,有一個集鎮叫雙水鎮,我呢,姓陳,學名學謙,在家排行老七,趕上了災年,上邊的五個哥哥一個姐姐,餓死的餓死,病死的病死,還有生下卻沒有糧食餵養,母親只好把他們丟到水缸裡溺死了,最後能活下來的也就我弟兄一人,大傢伙也就喊我陳老七。我也種了兩畝薄田,秋忙夏季就侍弄地裡的活,閒不著也累不著,一到家閒下來呢,就在這條河上撐那隻小船,擺渡來往行人,一是給大家夥兒圖個方便,二來呢,年歲大了,這樣也省去我沒撈沒摸的一個人活得悽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