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分成兩支,一支由“名將”喬松率領仍然駐守在汝寧;另一支由吳世恭率領,去戰鬥在第一線。兩個方向:一個遼東,一個陝南,要發揮吳世恭善於戰鬥的特長,而且把隱患消滅在萌芽狀態。
可崇禎皇帝看到這奏章。卻著實納悶了半天。很簡單,他根本不相信吳世恭現在會造反。因為沒什麼造反的人,會把家人全部留在北京城的。
而且在近半年來,吳世恭接連取得了兩次大捷,而且都是決定性的大捷。只是出於惡感。崇禎皇帝才一直拖延著沒有論功。而在襄陽大捷後,崇禎皇帝也有些躲不過去了。所以開年以來。他本來就準備給吳世恭升職,而現在谷正卿卻來了這麼一個奏章。
如果奏章沒道理,那倒好處置,最多就是留中不發。可是谷正卿的奏章卻很有道理,那倒讓崇禎皇帝犯難了,所以他就先讓王承恩參謀一下。
王承恩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奏章。他很聰明地沒有發表意見,只是笑著說道:“皇上!依老奴來看,谷知府想把薛侯女婿趕出汝寧府呢。這倆人之間肯定不和。”
王承恩的話說了等於沒說,而崇禎皇帝也不是真的想聽王承恩的主意。應該說。如果王承恩經常出主意的話,崇禎皇帝也早就把他從身邊趕走了。
於是崇禎皇帝就簡單地思考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留中。谷正卿所說的吳世恭的罪名,要麼就是捕風捉影,要麼就是武官的通病,本不值一提。而冒然調動汝寧軍,肯定會引起吳世恭的反彈。而現在的崇禎皇帝天天被內憂外患搞炸了頭,所以這種小事,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可是崇禎皇帝想少一事,那個薛侯女婿卻不讓他省心。接著,齊證的泣血奏章和黃岡知縣的彈劾奏章上來了。看到吳世恭的汝寧軍這樣膽大妄為,崇禎皇帝頓時是大驚失色。
吳世恭的行為其實已經是挑戰了整個文官團體,所以這事件一傳開,文官們紛紛聲援齊證,要為他討還一個公道。
但是底下的那些文官可以瞎起鬨,怎麼爽快怎麼叫,但崇禎皇帝和大學士們可就不同了,他們需要考慮全域性。就是定罪吳世恭,也要把影響消弭到最小的程度。
有的大學士就提出:去黃岡縣的只是汝寧軍的一支偏師,可能吳世恭根本不知道手下的行為。因此,只要追究偏師將領的罪責就可以了,對於吳世恭,最多追究一個領導責任。
還有的大學士提出:再怎麼樣,也要讓吳世恭上個辯駁的奏章,這樣單方面的彈劾,很可能導致事實不清。再說,如果把吳世恭抓了起來,發生了兵變怎麼辦?而且在外人眼裡,吳世恭還是一員屢戰屢勝的大將,這樣的自毀長城,不是有損於崇禎皇帝堯舜之君的名聲嗎?其實說到底,那些大學士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商議的時候,溫體仁見到風向不對,崇禎皇帝也是一副想大事化小的模樣,於是溫體仁就一言不發了。他根本沒想到解決一個武官會引起這麼大的反彈。
其實這也不奇怪,到了這個時候,帶兵的武官已經沒什麼人敢碰了,他們的羽翼已經豐滿,甚至朝廷在很多時候都要遷就他們。反而是文官比較弱勢,崇禎皇帝想殺就殺,就是帶兵的文官照樣如此。
於是溫體仁就決定緩上一緩。可這一等,溫體仁就幸運地等到了東林黨的豬隊友了。
首先是錢謙益和瞿式耜下了詔獄以後。東林黨人憑著在朝野上下的勢力,先是在江南地區百般阻撓。因此,命地方調查追究的朝旨雖然下來了,但地方官員卻故意拖延,以便尋找轉機。而在朝中的東林黨人一面上呈求情的奏章,一面往死裡彈劾溫體仁。
而溫體仁則是冷眼旁觀,他已經摸透了崇禎皇帝的心理,東林黨人鬧得越歡騰,崇禎皇帝的戒心也越大,錢謙益和瞿式耜的罪名也是越重。眼看著錢謙益和瞿式耜就是在劫難逃了。
而這時候,一件事引發了導火索。一名南京新安衛千戶楊光先進京上言攻擊溫體仁。而這名楊千戶很會博眼球,他竟然隨身用車拖來了棺材,以示必死之志。於是京城譁然,贈詩贈文的爭先恐後,把他帶來的棺材上都貼滿了。
這下子立刻把崇禎皇帝惹毛了,崇禎皇帝痛恨楊千戶的譁眾取寵,命令對他廷仗八十,併發配到遼西極邊。據說行杖的時候,觀者如堵,全都為他大念阿彌陀佛。
於是溫體仁趁機密奏崇禎皇帝,他指出:文官結黨不可怕,可怕的是文武勾結,東林黨人已經把觸手伸向了軍隊了,所以一定要引起足夠的重視。要對東林黨將領——吳世恭採取必要的措施。
這密奏確實讓崇禎皇帝有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