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同事比她小,當時還沒結婚。”
“還有沒有別的人?”
“對了,生活中她還有個要好的女朋友,名字叫房冰,不過經常來單位找她的,不是房冰,反而是房冰的老公,她喊那個人叫張大哥……”
“她朋友的老公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叫張……什麼明……”
“張利明!”刑警突然想到了那輛紅色夏利車就是張利明的。
“她和她的前夫還有接觸嗎?”
“有,主要是為孩子。她很愛她的孩子。她還給她的孩子報了一個游泳訓練班,都好幾年了,每個星期上兩次課,都是她把孩子送到游泳學校,訓練完再把孩子送回孩子爸爸家。她說過,那個游泳教練很棒,還教出過一個世界游泳冠軍。這個游泳教練開車來我們單位接過王佳麗和她孩子。”
“她失蹤前一段時間,情緒上有沒有異常表現?”
“沒有什麼異常。”
“她失蹤前的那個週末吧,她和我說過,聖誕節和新年要和朋友開車去郊遊。”
這個情況引起了刑警們的注意:“你記得清楚嗎?”
“清楚。我還陪她去超市買的麵包、香腸、可樂什麼的,她準備去玩的時候吃的。”
“和哪個朋友?到什麼地方去玩?她說了嗎?”
“沒說。”
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了:那輛紅色夏利車裡,不會只有王佳麗一個人。
在之後的調查裡,刑警們找到了一封寫給王佳麗的信,語言曖昧。
把透過調查得來的材料一點一滴匯聚到一起,一具殘缺的白骨逐漸變成了一個完整的女人,在劉增旭的腦子裡立體地活了起來。她嬌小、美麗、活潑,喜歡一切時尚的東西。她離了婚,但似乎也有相愛的男人。那麼,她的死和她的婚姻、情感生活,究竟有沒有關聯呢?
劉增旭認為應該有關聯。
辦案人員把和王佳麗生前關係密切的幾個男人排列了一下。她的前夫第一個被排除了,因為在王佳麗失蹤前,她的前夫正準備再婚,她對前夫沒有任何妨礙,前夫不具備謀殺她的動機。單位那個和王佳麗關係密切的男同事,經過調查也很快被排除了——他們只是關係密切而已,並沒有更深的交往。給她寫信的人,似乎也是逢場作戲。於是,王佳麗最好朋友的老公張利明,成為了重點懷疑物件。
劉增旭決定正面接觸張利明,把他傳喚到了刑偵總隊。
2。 一場不該發生的醉酒
愛上了老婆的好朋友,談到類似故事時,大家總不免會帶上點兒調侃口吻。沒有辦法,誰讓這種曖昧的情感在現實生活裡屢見不鮮呢?
沉睡野鴨湖的女人(4)
張利明是個40歲出頭的男人,小白臉,鼻樑上架了一副阿瑪尼的寬邊眼鏡。劉增旭從他努力繃著的臉部表情上,看出了他內心的緊張。
“你開車來的嗎?”劉增旭問。
“是。”
“什麼車?”
“桑塔納2000。”
“是你自己的嗎?”
“是。”
“你們家有幾輛車?”
“就這一輛。”
“你是不是還有過一輛紅色夏利?”劉增旭一邊問,一邊觀察著張利明的表情變化。
“那輛車早丟了,停在樓下被偷了。”
“什麼時候丟的?”
“大約是6年前吧,怎麼了?”張利明往上推了推眼鏡,手微微有些顫抖。
劉增旭低頭玩著手裡的煙,有一會兒沒說話,屋裡鴉雀無聲。突然,劉增旭抬起頭,慢悠悠地問了一句:“那你為什麼不報案?”
張利明張口結舌了。
“你知道嗎?王佳麗死了,就死在你的車裡。”
張利明頓時驚慌失措了,渾身顫抖起來。他呆呆地坐著,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我能不能抽支菸?”他問。劉增旭示意他可以抽。張利明點了根菸,狠狠地吸了兩口,煙霧嫋嫋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劉增旭不著急,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面前的人吐露實情:為什麼自己的夏利車丟了這麼久卻不去報案?為什麼媳婦的好朋友會死在自己的車裡?他相信這些疑問很快就會找到答案。果然,張利明低著頭把煙抽到了過濾嘴,然後丟在地上輕輕地用腳碾滅,嘆了口氣說:“你們是不是懷疑我了?”說這話的時候,他沒有抬頭。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