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程有點受寵若驚，本能往後一躲。
“張嘴嘛，這個湯真的很好喝，你嘗一下。”她的聲音軟軟的，很溫柔。
可她越是殷勤，楚程越覺得不自在。
“我自己來吧。”
“也行。”
葉晚晚也不勉強，把手上的勺子遞給他。
楚程盯著勺子，她還真聽話，如果她再堅持一下，說不定他就喝了。
他接過勺子，嚐了口湯，果然十分鮮美，還有淡淡的草藥清香。
“以後不用給我定這些，我活蹦亂跳的，用不著這麼補！”楚程又吃了口菜，見她面前沒有飯，劍眉一擰，“坐下一起吃啊，幹嘛呢？”
葉晚晚趕緊擺手：“程哥，你吃吧。我和傑哥已經吃過了。這是專門給你訂的。”
楚程一窒，馬上想到，應該是這兩人合謀騙他那段時間吃的。
“葉晚晚，你學壞了。”
葉晚晚一怔，繼而嫣然一笑：“那也是跟你學的。”
“好的不學，就學壞的。”
“壞的管用啊。”
“你真不吃？”楚程其實沒什麼胃口，他戳戳筷子，“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你再坐下陪我吃點。”
說著，他拿了碗就要給她往裡面扒飯，可葉晚晚卻不肯：“我真的吃過了，晚上吃多會發胖。你別給我弄，這樣吧，我坐在這兒陪你。”
說著，她拿起筷子，象徵性的夾了根青菜，送入口中。
楚程見狀，胸口又跟塞了團棉花似的。
一頓飯，他心情複雜，那麼好的菜，都沒吃出個滋味兒。
不過，那一份湯，卻在葉晚晚的反覆堅持下，全喝了。
吃完，她在那裡慢吞吞收拾東西，毛手毛腳的，還差點打翻一隻碗，看的楚程強迫症都要犯了，恨不得下去替她全乾了。
“晚晚，你先放那兒！”他命令她。
“馬上就好了。”
葉晚晚終於把所有的垃圾都扔了，桌面也簡單擦了擦。
坐下後，又跟楚程大眼瞪小眼。
不知為何，一看葉晚晚坐的闆闆正正，特別認真的看著他，楚程就頭皮發緊，喉嚨都忍不住滾了一下。
“晚晚，我……”
“程哥，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此時此刻，葉晚晚的耐性也基本耗的差不多了。
楚程渾身一凜：“是……關於我的過去？”
葉晚晚瞳孔又縮了縮，問他：“方便說嗎？”
楚程眉心擰成一個結，眸色冷峻，骨節分明的大手忍不住抓緊了兩邊的床單，那是抗拒的表現。
即使過去這麼久，他依舊沒辦法心平氣和的面對那糟糕的一幕，面對那個因為他的失誤，而失去的鮮活燦爛的生命。
再後來所有的不順，救人，被誣告，賭氣轉業，不過是由此產生的蝴蝶效應。
許傑什麼都不知道，可他卻很清楚根源在哪裡。
“是不是醫生跟你說了什麼？晚晚，不用擔心我。我沒事。”他輕輕的安慰她。
楚程以為葉晚晚只是好奇他患上ptsd的原因，又或者只是單純好奇他的過去，但他不知道的是，葉晚晚其實有很多很多問題要問他。
他的應激障礙是怎麼得的？真的跟別人誣告他有關嗎？
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如果只是好心被利用，他最多隻會痛苦一陣子。可葉晚晚上次是見過他發病的，當時的他，脆弱的不堪一擊，就像完全換了一個人。
還有，他的身份，他是不是她的36號哥哥？
“程哥，醫生說你要儘量放鬆心情，現在只有我和你，我們可以隨便聊聊嘛……”
“晚晚，我不認為所有事情都可以隨便聊！好奇心別這麼強，行嗎？”
提到這個話題，他的目光又冷了，就像罩上一層冰封的殼，任外人怎麼好奇，都無法開啟那道堅硬的門。
黑漆漆的眸直直盯著前方，彷彿那裡有一個洞，藏著他一個人的秘密。
葉晚晚低頭，貝齒糾結的咬著嘴唇。
“那是讓你很痛苦的經歷嗎？”她輕輕的問。
楚程仍然是抗拒迴避的眼神：“晚晚，別問了。”
葉晚晚點點頭，她知道，楚程對她一向縱容，既然他不想說，那基本這個話題她再也不能問了。
瞳底蒙上水霧，葉晚晚讓情緒平復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抓過楚程的手，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