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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梅愀然變色,嘻嘻哈哈的談笑聲聽來分外剌耳,連她都不禁要取笑自己的衝動和愚蠢。
一如事先最壞的打算,成為大家訕笑的物件,然而,卻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度和修養,心像被狠狠踐踏過,好痛好悶,有些喘不過氣。
“唉呀!你們真是的,人家小梅有物件了,何必提那些陳年往事。”蘇慧嵐之前已把她有男友的事講出來,讓大家嚼舌根。
“怎麼沒見到你男朋友?”
夠了!夠了!鄔梅在心底大聲吶喊。她承認自己沒用,殘存的信心被接二連三的問題擊的潰不成軍,站不住腳。
鄔梅顛簸著腳步,想遠離這是非之地,回身卻撞上一堵結實的胸膛。
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清究竟撞到誰,低沉的男性嗓音已在她身後響起,並親暱的摟住她的腰——
“抱歉,我遲到了。”不必轉頭,鄔梅從聲音便已知悉他的身分。
周遭那些一搭一唱的女人,個個睜大眼睛,臉上譏誚的笑容立刻隱沒,流露出愛慕之情。
“你是小梅的男友?”蘇慧嵐雙眼發亮,提高音調,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辜允朕沒有回答,僅是柔聲低頭詢問懷中纖細的人兒。“怎麼不說話?在生我的氣?”
她呆若木雞的靜止不動,看見大家的表情驟變,是詫異、是欣羨,但她卻沒有丁點愉悅。
遲來的溫柔、寬闊溫暖的胸膛,再也彌補不了滿心的屈辱和寂寥,此刻,她只想逃——消失在大家面前,希望一切都沒發生過。
眾目睽睽下,鄔梅掙脫他的大掌,毅然調頭跑出會場,留下錯愕的眾人。
辜允朕面色鐵青,炯炯黑眸蘊藏著風暴,懾人的氣勢讓所有人紛紛心虛的垂下頭,他冷冷的掃了一眼,隨後邁開長腿往鄔梅離開的方向而去。
蘇慧嵐的視線始終膠著在他精壯、完美的男性身軀上,只消一眼,他那酷得一塌糊塗的性格臉龐,已深烙在腦海。
相較起他不凡的氣質、有型的長相,她的未婚夫顯得太白淨斯文,而且太唯唯諾諾,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
那麼優秀的男人,居然是寒酸不已的鄔梅的男朋友?!
突然間她有被比下去的不甘,那麼出色的男人,身旁的女人當然要足以匹配,譬如——她。
由於腳蹬高跟鞋,導致鄔梅跑不快,加上辜允朕的長腿三步並作兩步,很快趕上她。
他冷不防伸長手臂,輕易拉住她的皓腕,制止她繼續前進。
鄔梅重心不穩而拐了下,疼痛迅速自腳踝傳導至大腦神經,精緻秀麗的五官皺成一團。
“你這是幹什麼?!”他斂眉,沉聲斥責。
“不需要你的同情。”她試圖縮回手,他卻握得更緊。她再嘗試奮力甩開他的箝制,仍徒勞無功,只是讓自己手更痛罷了。
手痛腳痛心痛,真是傷得體無完膚了……她忽然揚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中帶有苦澀。
睇著她的表情一下子痛苦、一下子又笑得不由衷。“顏面神經失調?”覺得古怪之餘,他口中吐出一句和緊繃氣氛不搭軋的調侃。
鄔梅蹙起秀眉,彷彿聽到奇怪的外星語言,愣愣的望著他冷凝的神情,心裡漾起異樣感受。既氣他的姍姍來遲,又被他天外飛來一筆的話逗得想笑。
見她緊揪的臉部線條柔緩許多,他的手勁稍稍放鬆。“我很可怕?”辜允朕睨著她,口氣挾著不悅。
見到他,總是不爭氣的臉紅心跳,指責和氣惱的話全哽在喉嚨,只是垂著眼睫沉默以對。
“氣我遲到?”他難得捺住性子,一句話重複第二遍。
她乘其不備的抽回手,皓腕留下一圈顯目的紅痕,肌膚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尚未平息的心跳,不受控制的瘋狂鼓動,她欲言又止,最後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略略移動步伐,發現腳踝的痛楚並未減緩,應該是扭傷了。
真是倒黴,自討苦吃。她兀自生著悶氣。
“你啞了還是聾了?”對女人,他向來沒耐性,語調又冷了幾分。
鄔梅置若罔聞,賭氣的執意離開。
“喂!你……”辜允朕的黑眸進發出火星,咒罵的字眼到了嘴邊倏地住口。
他需要她扮演女友,演一齣戲給允玥看,讓她在回義大利前對他徹底死心,現在撕破臉,對他沒有好處。
“你要我怎麼做,氣才會消?”他壓下滿腔不耐,趨前擋住她的去路,儘量以平和的口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