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轉變態度,讓她的心也隨之軟化。
“我們什麼關係也不是,你不必在乎我的情緒。”鄔梅近乎呢喃的撇清。心裡卻升起些微冀盼,渴望他否認她的說法。
“你是我女朋友,在乎你的情緒也是應該。”沒想到他說起這種肉麻兮號的話還挺溜的,沒想象中拗口。
和那些損友相處幾年下來,多少也沾染了他們的“惡習”,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演技也不差。
作戲歸作戲,他不會像那幾個好友一樣假戲真作,被愛情束縛。
她杏眼圓睜,眸底盛滿驚愕及疑惑,腦子一片空白。“嗄?”
“臨時有公事要處理,所以來晚了,我的特助沒告訴你嗎?”他放下高姿態,說明遲到的原因,柔聲安撫她。
鄔梅點頭後又連忙搖頭。“不對……我不是你女朋友,你不必跟我解釋……”她還維持薄弱理智,卻被他莫名的話攪亂一池春水,心激盪不已。
辜允朕的目光落在她泛著紅暈的嬌顏上,發現特地妝扮過的她,有別之前的樸實無華,細細端詳,別有一番嬌媚柔美的韻致。
她的外表,不若他妹妹辜允玥搶眼,身材雖不噴火撩人,倒也凹凸有致。大體而言,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氣質,也與允玥外放的野性美大相徑庭,恰好符合他想製造的效果——
跟一個和允玥形象回異的女人“交往”,就讓允玥以為,自己並非他喜歡的型別而死心。
如此的最佳人選,說什麼也不能放過。
“之前不是,但現在是了。”他獨斷的宣佈。
她心口猛地一窒,血液直衝腦門,懷疑自己有腦溢血的可能。“你、你……”
由於太過震驚、思緒過度紊亂,令她迷失在他的話語中。
辜允朕也不拐彎抹角,坦言道:“你不是在《禁忌場》下標,直接點名我要我充當你的男伴嗎?”
聞言,她再度漲紅臉,覺得臉皮快要爆炸。“我、那你……”她情急、羞窘的有些語無倫次。懊惱的咬了咬唇,把話重新組合。
“你怎麼知道?是禁忌場的人告訴你的?”
懶得多費唇舌,他乾脆草率承認。
“可是他們怎麼知道,我條件欄所寫的辜允朕就是你?”她的音量越來越小,話尾幾乎含糊不清。
“他們神通廣大,我不清楚。”他隨意敷衍道。
她的疑問在他不耐煩的眼神下逐漸凝固,垂下捲翹的羽睫、盯著腳尖,放棄追究實情。
辜允朕很滿意她識相的閉嘴,不再發言,否則難保他不會搗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奇怪的女人。要不就三緘其口,像蚌殼似的不開口,要不就囉嗦的像只鸚鵡。
女人果然和麻煩畫上等號!他在心裡冷嗤。
“走。”他牽起她的柔荑,徑自往屋內走。
她倒吸一口氣,痛得無法成行。
“又幹什麼?”他攏起眉宇,沒好氣的質問。
鄔梅抿著唇辦,縮回手定在原地,輕聲道:“我不想進去。也不需要委屈你當我男朋友。”
她語氣低落,帶點試探心態的反抗。她打算證明什麼?無理的奢望他是真心喜歡她,而非基於“交易”或“職責”才對她好。
說完,她朝反方向走去,頭一次發現轉身竟是如此困難。
她赫然驚覺,對他已投注太多感情,有越陷越深的趨勢。似乎不再僅是被他性格、男人味十足的外貌吸引,卻又說不出具體的原因。
無論如何,她不允許自己繼續耽溺在虛幻的情境中。畢竟,她有沉重的家累,並不適合談感情。
但或許是受到刺激又不甘寂寞之故,心中卻格外期盼有人可以疼愛她,是因為壓力太大想暫時尋求解脫嗎?
她不是灰姑娘、也沒有玻璃鞋,奇蹟也不曾降臨,從頭到尾都是她的妄想。
就算今晚贏了面子又怎樣?明天開始,她還不是得打回原形,為三餐和債款奔波勞祿。
不給自己希望,就不會失望。消極的念頭在腦際盤旋不去,促使她跛著腳賣力的往前走,即便痛的齜牙咧嘴也不許自己停下腳步。
顛躓著步伐往鏤花銅門而去,不由自主的豎耳聆聽後方有沒有腳步聲,鄔梅的心情降至谷底。
分神之際,踩滑了小石子,臀部著地,跌得狼狽。“唔……”她索性坐在地上脫下高跟鞋、抱著腳踝,挫敗的閉上眼,眼角有些溼潤。
四周岑寂靜謐,她只聽見自己輕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