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電報,兩地之間就已經文報不通了。徐一凡如此手段,想來收拾蘇州也不過是指顧間的事情!
原先不少逃到蘇州的官兒們,現在又作鳥獸散。他們算是怕了徐一凡這個凶神,這輩子只要還有一口氣兒在,再踏足江蘇境內,他們就是小媽養的!榮祿和玉昆他們,就算心裡害怕,也還得硬撐,從江寧跑了,還有個說道,再從蘇州跑回北京城,那怎麼能交代?
他們心裡唯一的仗恃就是有七千武毅銘軍在,徐一凡只要不敢真的造反,就不敢大兵進逼蘇州!他已經是天下仰望的另一種勢力的代表,他絕不會貿然破壞他這個為天下所仰望的的位…………應該是吧?
徐一凡走到現在,每進一步,他的行事手段,行為軌跡,他的對手都全部預料錯誤。萬一這次這活二百五又發神經呢?
這兩天,硬挺著不走的蘇州官場大小人等沒一個人睡踏實過,自己不走,家眷可以偷偷送走。細軟財物,四下寄頓。燒香拜佛,不問蒼生問鬼神的,也大有人在。不過大家見面兒的時候都還是以忠義標榜,要做大清在兩江的孤臣孽子!
可是人後心酸,誰人能知?榮祿是給徐一凡收拾怕了的,不過他帶罪之身受此重用,雖然已經是有點心灰意冷,可是還硬挺著這個局面,一日三次少不了和陳鳳樓商量如何佈置防務,要不就是和朝廷文電往還,請示辦法。這些日子,每每到談事情的時候就出神,總是忍不住去揣測,徐一凡會用什麼辦法來對付他?他的下場到底如何?是給徐一凡幹掉,還是趕走?徐一凡是用兵呢,還是用什麼其他手段?
江寧的那個傢伙,從在朝鮮起,就是將他每夜從噩夢中驚醒的存在,現在他已經不僅僅是他榮祿在朝鮮的夢魘,他的影響力,已經逐漸的就要覆蓋大清!
朝廷啊朝廷,大清國呀大清國,大家夥兒前輩子造了什麼孽,碰上了這麼個傢伙!
榮祿喪膽若此,因此他也就分外的不能想象,徐一凡居然是就帶五百人,等於是孤身而入險的,自己送上門來!玉昆猛的跳了起來:“老子去傳令,讓人崩了這小子!這個活曹操,打死了,看他還能不能變成厲鬼,再禍害咱們大清!”
一句話沒說話,他就要套褂子繫腰帶,鼻孔裡面呼呼直喘氣兒,樣子嚇人得很。
陳鳳樓還沒說話。就看見榮祿猛的揚起了一隻手:“玉大人,且慢!咱們還不知道這徐一凡到底在耍什麼陰謀詭計!”
劉長壽在旁邊跌足:“榮中丞,管他什麼陰謀詭計呢?玉大人說得好,他自己這樣送上門來。打死就算完。他的黃皮子狗在百里之外,打死他,咱們就算逃命也來得及!頂天兩江這個地方被這四萬黃皮子狗禍害一陣,沒了頭腦,他們還能有多大作為!咱們不用去想徐一凡到底打什麼主意,就直接打死他!”
劉長壽也是面目猙獰,渾沒了翰林氣度,咬著牙齒一句句的朝外吐著殺氣騰騰的字眼兒。
簽押房裡面的人似乎在這一刻都活了過來,紛紛附和。
“別讓這亂臣賊子進了蘇州城!”
“打死他,打死他!咱們犯不著和他照面,到時候直接去驗屍!”
陳鳳樓和李總兵的目光都投向了榮祿,李總兵更是按著了腰間佩刀,面沉如水,似乎就等著榮祿一聲令下,就要去幹掉徐一凡。
榮祿臉色蒼白,只是緩緩搖頭:“……你們不知道這個人的厲害啊……從朝鮮回來。我無數次的做噩夢,無數次!他在城外,令再傳過去,不親眼瞧著,我不知道他又會用什麼辦法,哪怕到了山窮水絕處,他都能找出一條路來!榮某人怕啊……真的怕啊……我要親眼瞧著他,瞧著他被拿下,被打死,我這顆心,才能放下來。我的真魂,也才能回到腔子裡頭!不用說了。這件事情,榮某向各位大人告個罪,獨斷獨行了,開城門,接他進來,等榮某親眼瞧著是他,就動手拿下,我要親眼瞧著他死在我面前!正如各位大人說的,他打的什麼主意,我猜不著,也犯不著去猜!”
“榮大人,徐一凡既然滑悍,您又何必輕身去冒險呢?”
底下人紛紛在權,榮祿卻閉上眼睛,猛的大喊了一聲:“如果真有萬一,榮老子拼上這條命,也要和他同歸於盡!”
他的吼聲極大,似乎都掀動屋瓦,震得簽押房內一切都嗡嗡直響,震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誰都想不到,榮祿對徐一凡的懼意和恨意,竟然是如此之轉瞬之間,榮祿已經平靜了下來,他伸手向著那默然而立的李總兵笑道:“李老弟,瞧著你腰上掖著六輪洋炮,能不能借兄弟使使?”
李總兵眉宇間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