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晨的聲音很小。
“步老師你不知道這件事嗎”校方代表轉向步清。
“對,對不起”步清的表情很惶恐,“於晨,她從來沒提過。”
這裡於晨突然大叫起來:“你騙人我明明給你寫過信,你卻裝作不知道”
步清愣住了,“哪有什麼信件”
“那天我在走廊裡攔住你,你看到我卻故意繞開。後來我向你求助,你卻說我冤枉好人”
步清顯得驚慌莫名,“哪有的事我根本就沒見過什麼信件。”說著她失措地看向校方代表,“主任,於晨在說謊,我之前真的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於晨平時人緣就不好,她說的話不能信的”
我把照片疊進信封,推到校方代表手邊,“主任,這裡有人證,還有物證。您準備還讓於晨蒙受屈辱多久貴校向來以教學嚴謹、紀律嚴明著稱,學生於晨在這裡遭人冷遇,受到欺負不能向家人訴說,如果連您都不能為她撐腰,這個孩子往後該怎麼辦”
校方代表盯著沮喪的於晨一分鐘,才開口:“我們會仔細調查,如果情況屬實,不會讓你蒙受不白之屈。”
同一時間,於晨與r老師出入酒店的照片在學校論壇上炸了鍋。學生和家長聯盟的討伐聲沸反盈天,一夜之間r老師成為人民公敵,教師界的恥辱。校方被動之下不得不果斷作出決定,r老師被革職開除。
我瀏覽著論壇上的跟帖,詫異於訊息的傳播會如此迅猛,難道是我曾經的表現給了於晨某種提示
半個月後,步清打來電話,按說她受到了警告處分應該很失落,但她的聲音充滿焦躁,只不斷催促我趕緊到學校。
會談室裡,校方領導和步清神色嚴峻,如臨大敵。我正準備開口詢問,一名壯年男子氣勢洶洶推門而入,怒視著屋內的每一個人。
他說:“那些照片都是於晨的把戲,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他身後走出一名身著該校校服的男孩,“我可以作證,照片上的時間裡,r老師都在我家幫我補習。他絕對不可能和於晨出現在賓館。”
r老師接著說:“你們不經查實就隨便開除一名教師,害我在教育界無法立足,我要以名譽誹謗罪起訴你們”他把目光轉向我,“還有你,丁律師,我會寄投訴信到你的事務所。你們統統都等著法院的傳票吧”
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r老師便摔門而去。
r老師的話像晴天霹靂一樣霹下來,劈暈了在場所有人。校方代表和步清如霜打的茄子,我還沒從他的狠話中反應過來,安吉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注意到門口那個剛為r老師作證的學生,他眼中有不平之色。
我走向他,“你如何證明那些時間裡你和r老師都在你家”
他昂起頭,“每週末,r老師都會到我家為我補習,我家傭人也可以證明。”他說完狠狠瞪了一眼校方代表,同樣摔門離開。
“他是誰”我問步清。
“他叫卓弘傑,是我班裡的學生。”
“他平時表現如何”
“成績全優,待人誠懇,學生會的事務也處理得很好。”
校方代表說:“據我對他的瞭解,卓宏傑不會說謊,他是個認真上進的好學生。”
步清突然大聲:“我就說是於晨在撒謊,她一直在拖全班的後腿。卓宏傑不僅成績優秀,家裡還是學校的贊助方,他不會隨便亂作證的”
“如果卓宏傑不是亂作證,那等待我們的將是一場官司。”校方代表看著我說,“丁律師,現在事情已經鬧開了,你有什麼對策嗎”
“和解,賠錢,道歉,如果不想打官司的話。”儘管我這樣說,仍舊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事情也轉折得太詭異了。
“即使這樣,本校和貴事務所恐怕還是免不了名譽受損。”
走出校門,校方代表和步清如火上螞蟻的臉還持續在我腦海,我知道她們對我是不滿的,甚至是指責的,畢竟是我最先撕開了這起事件的口子。
路面上交錯著一道道冰碴,我嘆了口氣,“這次我可能真的會被事務所開除。”
安吉包著我的手放進大衣口袋,“為什麼這麼早放棄”
“經過清真寺事件,我發現總有些事人力有所不及。”
“盡力而為的小舞,才是我的寶貝。”他凝視著我,目光裡浸著寵溺,“那些有所不及之處,還有我。”
我幾乎要痴了,一直以來,他就是這樣無意地編織了一個又一個溫柔迷夢,讓我迷醉在其中,清醒不得,沉溺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