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他在那裡坐了多長時間,她以為他這晚都不會離開時,似已石化的月無痕終於起身。
月光清楚映照在他飛揚的袈裟,他光禿的頭頂。
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一景,那一剎,樓翩翩淚如雨下……
月無痕說得對,從今往後,世間再無月無痕這個人,他已看破紅塵,走出權勢和情愛的泥沼。
他有膨脹的野心,若不剃度,又怎能扼止他覷覦天下霸主的念想?
到底是他真的看破紅塵,或是為了她,結果就是,月無痕已經出家。
目送月無痕離去,樓翩翩徹夜未眠。
這日一大早,昨日的小沙彌便帶她去至一間禪房,說道
:“女施主要找的人就在裡面,請。”
樓翩翩心情有些緊張,半晌她才鼓足勇氣,推開禪房的門。
門“吱啞”一聲開啟,樓翩翩激動地跨入房門。
待看清禪房空無一人,她的心頓時涼至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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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明天或後天寫完一個開放式結局。然後是關於他們的搞笑番外,交待一些沒有交待的事。
奈何緣淺(完)
( )簡單的幾個字,月無塵卻沒有交待清楚自己的去處。這些字跡,表面上看來屬於月無塵,室內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難道這是月無塵留下的書信?
樓翩翩看得便箋發呆。有什麼事重要過和她相處?伴隨他們的孩子一起成長?懶
或者,又有人想要拆散他們,因而逼月無塵寫下了這麼一封書信?!
樓翩翩意興闌珊地走出普覺寺,守候在外的眾人急忙迎上前,秋雨率先問道:“娘娘,皇上呢?!”
樓翩翩將信遞給秋雨,秋雨看完信,囁嚅道:“怎麼會這樣?”
“你們一直守在外面,可曾看到無塵出來?”樓翩翩勉強提起精神,問道。
眾人齊齊搖頭,並未見月無塵出普覺寺。這裡也不泛高手,若是月無塵施展輕功離開,關宇理應感覺到才是。
“這就奇怪了。”樓翩翩輕喃。
猶豫片刻,她回到普覺寺,命人將寺廟內外翻了一個遍。找遍所有地方,就是沒有月無塵的蹤影。普覺寺除了僧人,便只剩下幾個小沙彌在佛堂唸經。
遍尋不著後,樓翩翩終於死心,傳令下去,命人到處尋找月無塵的下落。
樓翩翩則率著眾人回到京城,回到皇宮。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樓翩翩親政之下,風月王朝的政績蒸蒸日上。蟲
樓翩翩一直在等月無塵,她相信那個男人說過的話會兌現,更相信他不捨得錯過腹中孩子出生。
只是時間過得越久,她就越沒信心。
月無塵說,屆時將回宮。他所謂的“屆時”是何時?會不會是若干年後,她白髮蒼蒼之際?
又或者,月無塵早就死了,只是怕她想不開,所以才以各種方式讓她以為他還活著,讓她抱著期望繼續生活?
派出去的人沒有任何關於月無塵的訊息,好像這個世間已再無月無塵這號人物。
樓翩翩腹中的孩子一天天成長,她由剛開始的焦慮難安變得沉靜如水。
如果等待是她的宿命,她甘願承受。
基於大理來說,她在風月王朝親政,主掌了天下人的命運,理當處理好國家大事;基於小家來講,她身為母親,理由好好養胎,生下腹中的孩子。
不論如何,她都要快快樂樂地生活,直到月無塵有一天回到她的身邊。
這日樓翩翩睡得昏沉,朦朦朧朧間像是有人對她說話,說是,很想她……
她倏地睜大美眸,寢室空無一人,為什麼她好像聽到月無塵親她吻她的臉?
她不確定地撫上自己的頰畔,天氣漸漸冷了,只摸到滿指冰涼。
她急切地出了寢室,大聲道:“水兒!”
“奴婢在!”水兒應聲而出,即刻到了樓翩翩跟前。
“方才有沒有人入寢室?!”樓翩翩激動地抓住水兒的手臂問道。
水兒一臉茫然,搖頭道:“奴婢一直守候在外,不曾見有人出入。”
“是麼?難道是本宮太想他,做夢了?”樓翩翩黯下眉眼,掩飾不住的失望染上額間眉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娘娘才會心神不定,奴婢去命人準備一些定神的湯膳,娘娘服下後就會好了。”水兒柔聲回道。
樓翩翩看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