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章:滅口1
哈布多爾濟的府內,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王府過道小徑,皆是人流穿梭,往來不斷。
看這陣仗,怕是土謝圖汗部的所有親貴將領都已齊聚,此番乃是哈布多爾濟奪得兵權的首次飲宴,自然別開生面,而他面上也是聖眷正隆,籠絡之人怕也是極力巴結討好。
一眾男男女女們皆穿的大紅大紫,喜慶不已,而扎納扎特爾府邸前幾日才辦過兩場喪宴,自然都是素色衣裳,顯得與此地那般的格格不入。
未過多久人便三三兩兩的來的差不多了,雖然烏蘭未接到哈布多爾濟的邀請,但我知她定然不會死心,果然還是在人流中找到了她的身影。
離開席還有一段時間,便想著去尋怡靖說會話,繞過主屋未走多遠就到了她住處,此刻院內那雪梅正開得清秀,一陣風吹過,那雪白透粉的盛極花瓣便站不住花蕊,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
不知姐姐如今的寢靈,是否有梅相伴,又不知康熙班師回朝,可有繞道見過她。
“哈哈哈哈…”只聽屋內傳來爽朗笑聲,我站一側不知是否該進去打擾,正要邁步離開時便聽見怡靖雀躍的聲響:“姐姐!你來了!”
回身望她,只見她意氣風發,體態丰韻,與前些日子見面時判若兩人。
“嗯,前些個日子我實在是分身乏術,疏於對妹妹的照顧了!”我不好意思的說道。
“姐姐這說的是何話,你府裡的事情我也有些耳聞,王爺半月未滿即失了自己骨肉和兩位側福晉,定然十分悲痛,府內可要節哀啊”我苦笑一番,那兩名女子他倒是全然未放心上,只是高雲的孩子總讓他耿耿於懷,最近幾日越發的沉默起來,看人的眼神亦總是帶著許多道不明的因素。
“看如今情形,你兩是已經雨過天晴了?”我頗為玩味的朝敦多卜多爾濟投去探尋一瞥。 敦多卜多爾濟眉揚嘴笑,溫柔的捏起怡靖嬌手,輕攬過腰,目光灼灼的說道:“有勞格格掛心,格格忘記先前的種種吧,如今我與怡靖,已經決定相攜一生了,且她也已有了一個月身孕,我們都很期待孩子的降生。”
我看著怡靖紅潤菲菲的雙頰輕靠在敦多卜多爾濟的胸膛,寧願相信世間男人,並非都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
忽的眼前又閃過丹津多爾濟福晉那瘦削如鬼的模樣,又唸叨著男人一旦絕情起來是千轉難回的。
總是這般矛盾的思維在腦中不斷盤旋,既希望怡靖得到她的幸福,又不忍太過傷了她人鍾愛之情,但這世間,何時有過此等兩全其美之事。
空曠相似的中心庭院,中間搭了個高高戲臺,紅綢鋪道,乾花撒路,整個場地都瀰漫著久散不去的芬芳味道。十幾桌宴席圍臺而設,男女分桌而食,女眷佔了五桌,其餘皆是男子,身份地位相似的皆坐到了一起,因著我們都是親王家眷,不管嫡側,都坐到了高臺前面左側一桌,右側那桌坐著丹津多爾濟,哈布多爾濟,張猛,扎納扎特爾等土謝圖汗部的核心領導人物,落座之時烏蘭別有用心的坐到了最最左邊,坐定望去便能清楚的關注丹津多爾濟眉笑聲脆的俊朗模樣。
我時不時的打量著她,她竟是半刻都未離開過心裡男子的身影,而丹津多爾濟福晉,卻時不時的往怡靖一側瞟來,帶著些許顫巍巍的打量。
怡靖每每觸及她的眼光便高攏著頭,那細緻的妝容勝過在場任何一個女子,白皙的脖頸俯仰之間,盡入人眼,羨剎旁人。我輕拍她肩,低聲說道:“你已經勝了她,已無必要再此般變相奚落了,凡是留個三分轉圜之地吧。”她倒是也聽的進去,恢復了正常神色,痴痴的與周圍女眷咬耳傾談。
但許多事情,又怎逃得脫有心之人的百般利用,哈布多爾濟帶著偽善的笑容前來進酒,特地走到怡靖身側,溫柔著臉面關照自己兒媳,有孕在身之人不可飲酒,泯茶即可。
怡靖笑的嫣然,而對面的丹津多爾濟福晉卻失魂般的落了酒杯。
那清脆的聲響或許被周遭噪雜的聲響蓋的幾不可聞,卻在我心裡嘹亮的犀利起來。她眼角緩落的珍珠細淚,只隨著那黝黑濃密的髮絲,漸隱不見。
今夜,恐怕又不得安生了。
宴會撤下之時已經更深雪漫,華燈初上,哈布多爾濟王府卻是一片透亮,巨大的紅綢彩布高高掛在中心庭院上空,為人擋風遮血,而盞盞無一雷同,顏色各異的照明花燈掛在了各個精心篆刻的頂柱之上,照出一片美輪美奐的春日場景。
高臺上美麗的蒙古姑娘,仍是不畏風霜,露著白嫩肚臍輾轉身姿,而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