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淚來,她僅著一身白色內衣,在風裡瑟瑟發抖,而她身上的袍子褂子,盡數蓋在了我的身上。
我掙扎著起身坐起,待眼前景物不再圍繞轉圈以後,稍稍眯眼穩了穩心神,顫抖著雙手掀開蓋在身上的衣物。
“格格別看!”雪蓮焦急說道,她哭的這般抽搐不已,又何嘗不是想起了自己曾經的不堪遭遇。
我虛弱的抽動了下嘴角,想擠個微笑讓她寬心,卻仍是身難控心,難抑的落下了滴滴絕心之淚。身上一片淤紅,雙腿已經麻痺到毫無半點知覺。
“雪蓮,去找胤祥,莫要驚動他人!”她一弱女子,恐怕也無氣力將我抱上馬背。
她擦了擦滿臉淚水,頭也不回的急奔而去,我攏著痠痛不已的身子,瞧著周圍的草兒仍是短短的未及膝蓋,找不到半點遮掩,又無半分氣力走至一側樹林,遂只好勉強一點點的挪動身體穿好衣衫,地上那一灘猩紅,是那般觸目著乾涸在地,甚至都已聞不到半點血腥之氣。
從未想過,我的人生,竟是以這般汙濁的姿態,領入了另一種生活。
遠處已有了馬嘶聲響,我側躺在地,耳中響過一片隆隆之音。
“笨蛋!”馬兒都未站定,胤祥便急急落馬,一把將我啦進懷裡,輕拍著我背低低說道:“沒事了,沒事了!”多麼爛熟的安慰之詞,竟掀不起我心裡半分悸動。
但他孤寂決然的身影,只那般呆愣的牽著馬兒遠遠站在前面,我卻仿若能聞見他的呼吸,一呼一吸似拼盡了餘生所有氣力。
淚終於肆無忌憚的橫流於臉,原來最大的傷痛,不是來自那瘋狂的刺穿,而是讓他見到我如此狼狽。
原來所謂的咫尺天涯,便是我與他如今的距離…
“胤祥,讓他走!” 撕痛著說道。
胤祥滿是悲憫的看了我一眼,終於還是點頭奔向胤禛。
他不該來的,原本我仍能當此僅是噩夢一場,但如今,卻是再也不可能了。
胤祥帶著滿身血汙的我,回了帳篷,此時康熙還未起身,周圍一片濛霧,上天似乎也在幫我遮蓋此等醜事,除了幾個下人,竟是沒人看見我此等狼狽模樣。
但我明白,雲在頭頂飄一日,便有暴雨落一時。該來的;始終還是會來的。
胤礽敢這般肆無忌憚的強姦而又不滅口,自然是作了完全準備,不然也毋需那般辛苦自服毒藥,裝病不前了。只是這下一步,他到底意欲如何,卻仍需靜觀其變!
果然,未坐定多久,方喝下一杯定驚茶水,康熙便已經衣冠整齊的來了我的營帳。
“心兒,朕聽聞…”他不顧皇帝儀態,徑直叫喧著入內,見著胤祥和雪蓮在場,便輕輕揚了揚手示意她們出去伺候。
“皇阿瑪吉祥!”我忍著下身刺痛,站起身來向他行了個請安禮。他忙走上前來,仔細端詳著我這張瘋婆子一般的臉。
髮髻早已歪七扭八,未有時間整理,身上雖然穿著雪蓮的衣裳,卻脖頸的點點紅跡仍是那般赫然的印刻在前。
“混蛋!到底是誰幹的!”康熙憤怒的將一側茶杯盡數掀翻在地。溫柔著替我拂正了額前亂髮。
“月色太黑,我並未看清他的眉目。 ”我知如今太子裝病不前,此刻回去恐怕為了以測萬全,會再次服食毒藥,且索相已經趕來,事情便更加難辦,看著康熙對太子的種種溺愛表現,便可知道,在他心裡,江山最重,太子次之,女人更次之。以自身清白來換取太子易位,我自問無此能力,如今要拉太子下臺,是勢在必行之事,但不是憑藉我,而是需要憑藉康熙心中那最具分量的江山!
試問一無能無德的太子,又如何有資格坐擁康熙最珍視的江山?
“那般夜黑,你又是為何會外出行走?”康熙疑惑著問道,但卻不似詰問,眼裡滿是疼惜神色。
“在蒙古的這些日子,心兒總是半夜驚醒後便久久不能安寢,已經習慣了在夜風中馳馬,原來也無甚事情發生,又怎知今夜…”他聽聞蒙古之時,便愧從心來,靠過身來將我緊緊摟在懷裡。
“是朕的錯,朕的錯啊!在景陽宮時,朕便知你極易驚醒,卻仍讓你涉入蒙古這一場雜亂的紛爭裡,寢食難安,皆是緣自朕的妒忌之心啊!”他懊惱著仰天長呼,身形震動。
“皇阿瑪!不要計較了好麼!”他不可思議的望著我,卻始終不肯答應我的懇求,正在此時,門外有人稟告:“啟稟皇上!隨行宮女玉娟有要事稟告!”
康熙不耐的說道:“進來罷!”,邊說邊將我一把抱起,安置在了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