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面這著高聳的破敗城牆大聲吼叫,鬱氣卻還是在我胸中不住徘徊。從未想過會與他們在這樣的情境下別離。
還記得第一次見江修緣時,他冷漠寡言的模樣,幾米之外便能覺出他的漠不關心。本是如此謹慎,不將悲喜示於人前之人,卻為了我放棄敬小慎微的生存方式,一步步的走進這個風暴圈子。當他在迎親隊伍內為我百般試藥,全力挽救時候,當他沉著眸子同我道明,要留在蒙古時候,當他更名改姓,孤身潛進丹津多爾濟王府時候,當他心中對我存著疑惑,卻仍是不顧正義護我周全時候,當他踏月奔來,卻只能看著丹津多爾濟將我抱離狼口時候,當他在得知四爺要將我帶走,面色黯然時候,當他為了留在我的身側,下手劃的滿臉血汙的時候,我早已知道,所有的一切,並非因為他悔疚曾替我作的抉擇。
我懂,我從來都懂,卻總是裝作不懂。
總是埋怨這個時代沒有單純的感情,總是糾結那些紛雜的利益與混沌的情感。總是把他當作理所當然的存在,甚至親手將他推出北京時候,都未有過半點不捨。
直到今日,親眼見證他的死亡,我方如酒醉之人忽遭瓢潑冷雨通體涼徹!清醒的感覺竟會這般疼痛。所有言語都已蒼白若無,只是那絞心的痛楚,越來越深刻的箍醒我。
我不知自己是否在流著眼淚,歷經那麼多次死亡,我的淚已經全然由不得自己控制了。當我將他身子摟起,凝固的血塊在我身上肆意滾動時候,心裡沒有半點恐懼,為何我一再退讓,卻只能換來我生命中最重要之人,一個個因我而死。
他與雪蓮,這般離奇的死在蘇州,死在我多年後再次踏上這片故土的今日。若然我還是麻木的僅當此為一意外,便真的是太過天真,太過蠢鈍了!
頭腦昏漲不清,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