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待了我的妹妹,雖然以往許多次,他總是表現的對她有些敵視,有些不屑。
“是啊。”說話間高毋庸將手中托盤遞給了門邊側的一位婢女,仔細囑咐道:“爺吩咐的,看著福晉喝完,一滴都不能剩下。”
“是!”那婢女形如木偶般曲了曲腿,端著盤子便進去了,我順著她的身影瞧去,開門的那一瞬間,只見屋裡漆黑一片,竟是一點光亮都沒有。
“高毋庸,你老實告訴我,為何爺要派這麼多人在外頭把守?連我也不準進去嗎?”我問道,而高毋庸的臉色變幻不定,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說道:“因為…因為前幾日福晉差點小產,府裡的大福晉和年福晉又時常有事沒事的來擾她清淨,她身子一直很虛,懷了孩子就更加難以應對這些應酬了,所以爺便索性派人守著,不讓人進了。”
雖然所有說辭都理據十足,但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
“爺說了,若八福晉來了,就請等側福晉的胎穩定一些再來吧,如今她真的不適宜操累了。”我正想在問什麼,高毋庸卻急急出言堵住了我的嘴。
既是這樣,我也沒了再留下的理由,四爺關照的這般仔細,怕是先前那段解釋之言,也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本來此事,我雖然疑惑,但也未覺得特別不妥,畢竟是四爺的嫡親骨肉,再如何也不會出什麼岔子,但未過幾日,卻從四爺府傳來了訊息,愛兒側福晉小產了!
那天外面下著紛亂的小雨,淅淅瀝瀝的惱人心魂,八爺一早便下朝回來了,跳下馬車傘都未及撐開,便衝進府裡說道:“心兒!你妹妹的孩子沒了。”
我本來正坐在床沿學著繡些東西,聞此針腳戳進肉裡都不覺得疼了,猛的一拔便推門往四爺府奔。
到他府上時候,他正在大堂抖著身上雨珠,半點焦急之色都沒有,落座後接過丫鬟遞來的茶水不緊不慢的飲了一口。
我似個傻瓜一般站在他的面前,任由身上的雨珠吧嗒吧嗒的掉在鋥亮的地板上,掉的我心亂如麻。
“胤禛!你告訴我為什麼?”出言問他,全是犀利的語調,剛硬到沒有半絲柔情。
他放下茶杯,低著眉眼,我看不清他到底是怒是惱。但講出的話,卻是那樣寒涼,寒涼到沒有一絲溫度,冷如六月霜雪:“她身子虛軟,沒保住孩子。”
我被他不溫不火的語調激的渾身顫抖:“爺好似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那不也是你的孩子麼?”
他終於抬起頭來正對著我,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就如兩初識之人禮節性的頷一般。顧不上心裡劇烈的抽痛,詰問道:“是你對不對?那天我在愛兒門口看見高毋庸端著藥進門,你每天囚禁她,逼她喝這些慢性落胎藥?對不對!”
他轉著手上的扳指,不承認,也不否認。
“你到底有沒有人性!有沒有!”竭斯底裡的聲音,原來吼出來時,胸膛都是痛的。
就像藏在心中的把把利刃,一把把吐出來時,最先割傷的便是自己。
“在你心中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窮兇極惡,為達目的不折手段?把身邊所有人都當作棋子,為攀帝位可以犧牲一切?對不對?”他忽然狂性大,一記重拳敲在桌上,扳指便硬生生的碎成兩半。
“你只告訴我,是,還是不是?”雖然我不忍見他因我的詰問而猶誅心。但仍是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或許這便是我骨子裡根深蒂固的執著,所有事情,皆追根究底,從來不懂何謂糊塗者常樂。
“我所做一切,都只為護你!”他答非所問,而我要的答案,卻已然明確了。
“你真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為什麼傷我之人總是要冠以愛的名義,此生到底還要承受多少這等如山壓背般的愛。
怕自己已如駝滿稻草的駱駝,再揹負一根,便永遠趴下了。
愛兒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融融夏日竟蓋著厚實的棉被,若不是這若有似無的鼻息,真的難以相信,此刻躺在眼前的人兒,還是活著的。
原先那些看護在院裡的婢女奴才早已沒了身影,此刻又僅剩下原本的那侍候丫頭,他果然高明,早就這般高調的對外宣佈自己的側福晉身子虛軟,幾近流產。
好好看護起來不讓外人瞧真切具體情況,那麼即便孩子沒了,外人也只能道一句天不遂人怨,可惜而已。
他如此處心積慮,竟是為了謀殺自己的兒子,臘月惡寒的感覺侵遍全身,他到底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暮色裡的胤禛,那個帶著點點孤寂,懷著磅礴江山的男子。
我看著愛兒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