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有愧意,胤祥都從未懷疑過之事,我卻總是放不下心來,非要他親口回答方能安心。
“我沒做過。”他見我仍是盯著他的眉目執意要答案,才喪氣的說道。
“她還活著嗎?”我急切問道,見他點了點頭,我方安下心來。
“我說的無奈,是指借用你妹妹,引你出來之事,你,可怪我?”看著他小心翼翼,生怕我有一絲不快的神情,我釋然了,那四年,本就是自己因怪他利用我而賭氣避世,心裡原就未放下過他。
“胤禛,你知道我是誰了,對不對。”我的那本厚重日記,記載著我小學至百慕大風暴前的所有重大事件。
他忽而壓抑的笑了笑,嘴角抽*動了一番說道:“知道,知道你少時見過一英偉男子砰然心動,日日在路上等他同行,知道你為自小飼養的貓兒死時哭了一天一夜,知道你為了保護妹妹而被人打的鼻孔流血,知道你拖著妹妹的手兒在母親靈柩前許下護她一聲的諾言…”他哽咽了一下,柔聲說道:“便是因為知道太多,所以才隱瞞了你那麼久…”
我緊了緊握他的手,笑著說道:“不提了,過去已矣,讓我們想想未來罷。”
他眯笑的雙眼,雖然沒有八爺好看,卻真正的漾進了我心裡。
第一百九十三章:千秋1
傍晚十分胤祥親自去八爺府通知胤禩來府裡接我,那會四爺已經帶著奄奄一息的葉婉華回了府,不知能否撐過今晚,太醫前來診脈時候說過,若她今晚能夠安然度過,便還有捱到今年冬天的可能。
胤禩見我面板灼傷,頭髮又有些燒焦的痕跡之時,驚訝的睜圓了雙眼,胤祥慌忙站出來解釋說是我與雅柔在府裡廚房弄吃食的時候不小心燒傷的,還為此向胤禩正兒八經的賠禮道歉。
胤禩雖然面上沒說什麼,但他滿面隱忍的表情,我便知道他全然未信胤祥的話。
共乘一輛馬車時,我卻越想越愧疚起來,我與他既是夫妻,便不該這般欺瞞,遂將今日發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自然是刻意隱瞞了四爺也在場之事,無奈他卻低聲問道:
“我知道,四哥也在場對不對?”我不忍出口道是,但沉默便即是肯定了。
他苦笑了一番說道:“不然十三弟也不會這般勞心為你想託詞了。”
我無力的為胤祥辯解道:“你別怪胤祥了,他也是不想你們兄弟之間有了罅隙。”
聽聞此話,他忽然抬起頭來,雙手握著我的肩膀,四目相對著說道:“罅隙,我與四哥的罅隙而今怕已成了巨大溝壑了…明明二哥不懂民心,不擅治國,甚至連自家府院的福晉都管不好,古來都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二哥捅的簍子,若沒皇阿瑪兜著,四哥暗裡襯著,早就破了天了,真不明白他,九弟十弟,甚至連他嫡親的弟弟十四都知道太子不仁,不堪重任,他卻執意要幫著,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麼?我不懂他,不懂啊!”八爺身形激動,忍不住加重了手上力道,我本就被灼傷了手臂,經他一捏,又疼的呲牙咧嘴,輕撥出聲了。
他這才猛然放開,焦急的說道:“對不起心兒,怎麼樣,弄疼你了?”
我輕搖了搖頭,也不同他爭辯,或者除了十三爺和我,誰都不懂四爺的心。 依過身子攬了攬他的腰,第一次出言勸道:“爺,朝局之事,你盡到自個力便行了,木秀於林,風必催之這個道理,想必爺也懂得,你的皇阿瑪為胤礽兜下了多少滔天大罪,便有多愛胤礽,也便有多恨你的覬覦之心。你懂的,爺。”
他舒了口氣,僵硬的身子頓時柔和了起來,反手抱著我依在馬車一邊,躊躇說道:“事到如今,怕是想抽身都已不可能了,朝中有多少大臣是站我這邊的,你也應該有些耳聞,若我忽然退出角力了,那麼他們又該何去何從?太子那邊是斷斷回不去了,二哥那容人之量,又怎會接納曾經背叛他的人。”
我聽著這些紛亂的頭緒,腦袋疼的要裂開一般,忍不住往他懷裡鑽了鑽,說道:“朝堂不是江湖,不需要無謂的義氣。”
他朗聲笑了笑:“你未出現之時,阿哥福晉甚至額娘,都覺得四嫂才是最聰慧之人,但現在可是世易時移啦,最聰慧的可是我眼前這個人兒,八福晉。”
我的笑,卻只能揚到一半,燦爛不起來了,原來我是八福晉。胤禩的八福晉。
“以後這種危險的事情,不許尋別人但著了,自家男人不要,轉去別人那裡,叫人看了笑話。”他眼裡一閃即逝的軟弱,怔怔的落進了我的眼裡。
他在怕,以往每次我傷害他,他都能堅強的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