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自己說的話,到底是誰告訴你的?如果你說此事街知巷聞了,那麼我便屠了整條街,如果整個北京城都知道了,那麼我便屠了整個北京城,包括你!”
“爺…不要這樣…”看著他青筋爆起的模樣,我有些難以置信,他便是我認識的八爺…抑或,他真的太過介意此事,才會在今夜這般失態。
心裡哀鳴婉唱,我的過去,竟讓他失望若此麼。
那因八爺緊捏而高仰的面容,漸漸沒了嗚咽的求救掙扎聲,只是雙目流了一臉的清瑩痴淚。而八爺的狠戾終於因它而融化。
畢竟他與她,雖談不上兩情相悅,也是結髮同枕,相濡以沫之人。
鬆手之後,郭絡羅氏咳嗽了許久才漸漸呼吸順暢起來,八爺仍不打算放過她,問道:“到底是誰,告訴的你這些?說!”
“沒有誰!”她還是強硬作派,說道:“沒有誰告訴我,是那日四哥來府之時,我在屋外聽到的。”
八爺提起步子便往她肚子上一踹,說道:“賤人!死性不改的賤貨!”
“啊!”郭絡羅氏狼狽的滾至邊上花田,卻還是一口咬定:“就是我聽來的!”八爺作勢又要跨步上去踹,我趕忙拖住他手說道:“夠了,爺。”
“四哥根本沒跟我說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你又怎麼會知道那會心兒還是個格格,你個賤人,信不信我就此殺了你!”他半點未理會我的勸阻,大力推開我時,我都差點穩站不及,踉蹌倒地。
心裡悲慼…他這般追根究底,狠辣盡現,怕是將郭絡羅氏當成太子來踢了…見此情形,我便了然在今後的日子,他再難對此事釋然於心了。
郭絡羅氏仍是封著嘴不肯說實話,八爺不由分說,躍身上前就是一頓連續踢壓,次次都是對著她的胸口,心裡踹著的怒火,是顯而易見的。
邊側丫鬟終於看不過去了…撲身擋在郭絡羅氏胸前,而他卻似個殺紅了眼的魔頭一般,全然不顧腳下的乃是兩條鮮活的生命,仍是對著丫鬟的後背一下,再一下…
那啪啪的胸膛擊打聲響,猶如我此刻的心跳一般,每跳一下,便痛心一分…
“我說…我說!”郭絡羅氏語帶哭腔,嚎啕著說道:“是四福晉…是四福晉…”說罷便淚眼飛馳,放聲哭盡胸中鬱壑。
“這該死的賤人!”本以為得到答案的他,會就此罷手,但他收住腳的同時,卻徑直朝門外奔去,照這架勢,應是去四爺府尋四福晉理論了…
我對著他的背影,呢喃道:“你到底是介意四福晉傳出了此等言論,還是介意我…汙了你的名聲。”
如此嚴重的詰問,本以為可以阻住他的腳步,但被腦中惡魘所控的身體,卻完全聽不到我的悽然問語,甚至腳步都未因此而有半點滯留。
我無奈的轉過身子…從未想過自己的那段不可選擇的過往,會如此深痛的扎進了他的心,若此不堪記憶,形如寬長的針刺,扎的太深,是否還能拔的出來,即便將來拔出來了,又可恢復如初麼?
“爺,你怎麼了…爺!”只聽小福子高聲喚著他,我才知道許是出了什麼事,慌忙朝門側跑去,只見面色蒼白的他,頹然的倒在門口不遠處,那緊結的眉目擰成了一團。
我無心再思慮其他,入府喚道:“來人那,爺昏倒了,快來將爺扶進我房裡,順便去喚下大夫。”
大夥兒頓時亂作一團,左右跑著去尋擔架來抬,只有郭絡羅氏,與她的貼身丫鬟相互攙扶,一瘸一拐,頭也不回的往主屋走去。
不知為何,我的鼻子竟然酸澀不已。我本該恨她,本該雀躍她應得此報的。
但為什麼,見到今夜八爺這般待她,卻如親受其刑一般,剮心割肉…
如果可以選擇,我願意將肯特山前那一夜的所有記憶,隨著我的殘體埋進黃土,但經此一事之後,卻不得不大白天下了…我便似那赤 裸之人,難堪羞恥的站在所有知情者面前…
但我有的選擇嗎?沒有,從來都沒有。
第二百十二章:惡魘2
第二百十二章:惡魘2
八爺病勢兇猛,整日渾渾噩噩的不知在唸叨些什麼…我衣不解帶的服侍了三天三夜,終於還是體力透支,虛軟的幾乎難以支撐,郭絡羅氏閉屋將養了三日,身子倒是大好了,但直到今日,都未曾踏足我的屋子探視八爺。 她應是有所怨恨吧,由自深愛男子的傷害,總是痛過旁人的。
除了鞭痛難動的胤礽,啊哥們倒是都來了個齊全,大多是看了幾眼便走了,因八爺總是不醒人事,同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且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