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八爺,便湊了上來。
我只覺明黃色晃眼的厲害,閉眼穩了穩神,艱難的開口說道:“皇阿瑪,兒臣…”
康熙卻打斷我的話語:“你方才吐了那麼多血,嚇死朕了,莫要說話,好好休息一陣。”我不知他此次來府裡看我,到底是因怕失去我這個將來或許會對他有一丁點用處的“眼線”,還是仍顧念著曾經的一段情誼。
但不管我如何思踱,都已猜不到答案了,因為眼前,只是一張無懈可擊的真誠面具。
江修緣站在康熙背後,眼裡似乎已經澄定,竟對我之前的言語,沒有半點生氣,卻只是一臉無奈,我想他看懂了,看懂了今日之事。明白了我的苦心所為。
只覺他臉上晶晶亮的,不知是否我眼睛恍惚,未看清楚。
“皇阿瑪!”我定了口氣,繼續說道,這一次康熙未有再阻止我:“請皇阿瑪下旨,將此庸醫逐出北京。”
康熙眼裡閃過一絲睿智,我有些懼怕,懼怕他洞悉一切,包括我與江修緣不同尋常的關係,包括,江修緣那不能明言的身份。
但僅僅是那麼一瞬,他又恢復了常色,冷靜而又清冷的說道:“聽見了沒,你醫術拙劣,本是小小傷寒之症,你卻用錯了方子,念在福晉無恙,朕也不與你計較,你便循了福晉意思,滾出北京去罷。這輩子莫要再行醫了。”
江修緣跪倒磕頭:“奴才領旨,謝皇上寬恕之恩。”
一旁的雪蓮終於長吁了一口氣,而我也未想事情竟能這般圓滿的解決,心無旁騖般全神皆舒。
但那時我以為的圓滿,卻僅是另一場弒殺陰謀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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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別了,江修緣
第一百七十九章:別了,江修緣
不知未來的我,曾是那般歡欣於此結局,江修緣,終於被我推出了火坑。
那日康熙仍在八爺府上逗留了許久,但具體談了些什麼,卻不得而知了,不知他究竟什麼時候回的宮,只知八爺從書房出來後滿臉的倦色,回了屋子之後便在小塌上睡著了。
次日我昏頓時候,江修緣已經啟程出城了,我都來不及送他一程,來不及說一句保重。好在雪蓮仍在府上服侍,待十幾日後我身子終於大好起來時候,她才支支吾吾的同我言破江修緣的臨別之語。
他說他本以為自己可以同我一路走下去,不能結伴,也可隨行。
而我,卻連他隨行的資格都生生的遏滅了。
雖然聞此心中悲慼,但卻對自己的選擇無怨無悔,我獨身而來,一路護我周全之人皆難得善終,真的若雪蓮所說,我已經不起任何離別,不因這虛弱身子,而是那顆早就老邁不已的心。。
“福晉,江修緣臨走前,還特地交代了奴婢一些事情。”雪蓮繼續說道。
我本以為是一些他放不下心的警鐘言語,卻不想雪蓮從屋子裡拿出了一大袋子的薄荷香包,都是繡的仔細,密密封口的。
“他說他怕愛兒姑娘冬日裡沒這薄荷葉子喘症會更重,早就已經將薄荷葉子曬乾了託人做了這些個袋子,本想慢慢給她的,不想去的那般匆忙,便只好一次**給福晉了。。”我接過那一包並不沉重的東西,只覺呼吸有些困難。
“江修緣說,此物得放在陰涼無光的地方,不能在白日裡曬的,奴婢一陣藏好後告訴福晉地方,有閒暇的時候便拿去給愛兒小姐。”雪蓮怕是已經焦急著要出城去尋他,便將所有事情都交代仔細了,我也知她去心如箭,便囑咐道:“你明兒個就出城去尋她罷,你也知道我繡工不好,平日裡也沒個仔細性子的,本來你若我妹妹一般,你出嫁也總要拾掇點喜氣之物,但萬般囑咐,都化作這張銀票罷,在外接個屋子,好好生活。”我從懷裡掏出造就準備好的千兩銀票,塞進了她的手裡。
她哽咽著流下淚來,心裡有些遷就的說道:“奴婢不願離開福晉的,但是…”
我虛軟的點了點頭,示意我懂她意思,拉著她手說道:“明兒個就走罷,不要擔心,他既已說出那等離別之語了,對於我,也該是死了心了,你好好待他,自有開花結果的那日。。”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次日她走那陣,在我房外等了許久,我端正坐在銅鏡前,看著陽光影射進來她焦灼不已的身影,硬是沒有出門與她話別,經此一別,相會無期了。
我再也不會走進她們的生活,只有徹底的脫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