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後,已經陷進泥沙之中,誰有辦法把它打撈上來呢?
為此,河中府貼《招賢榜》,廣請能人賢士,打撈鐵牛,重建浮橋,造福百姓。路過此地的行人,看了《招賢榜》,無不搖頭而走。
這一天,來了一個和尚懷丙,把《招賢榜》揭了下來。有人勸他說:“師父,揭《招賢榜》不是鬧著玩的,你能把它們都撈上來嗎?難道你有神仙幫助?” 和尚笑了笑說:“我哪有神仙幫助,鐵牛是被水沖走的,我就叫水把鐵牛送回來。”
這一天,河邊上觀看的人擠得水洩不通,只見懷丙和尚指揮著一班船工,用兩隻大木船裝滿了泥沙,並排拴在一起,兩隻木船之間用木頭搭了個架子,懷丙指揮著把船劃到鐵牛沉沒的地方,叫人帶著拴在木架上的繩索潛到水底下,縛綁牢鐵牛,再在木架上收緊繩索,然後叫船工把船上的泥沙鏟到河裡去,隨著船中的泥沙的減少,船身一點一點地向上浮,待到兩船的浮力超過船身和大鐵牛的重量時,陷在沙中的大鐵牛就一點一點向上拔,直到船身浮到大鐵牛懸在水中時,懷丙就叫船工們把船划到岸邊。這樣來回反覆八次,終於把八隻鐵牛全部打撈上來。
這個故事可以說是婦孺皆知,它的發生地就在山西運城黃河東岸的蒲州古鎮。
鐵牛亦稱開元鐵牛,位於永濟市蒲州城西的黃河古道兩岸,東西各四尊。鑄於唐開元十二年( 724),為穩固蒲津浮橋,維繫秦晉交通而鑄。元末橋毀,久置不用,故習稱“鎮河鐵牛”。因黃河變遷,逐漸為泥沙埋沒。1989年 8月在蒲津渡遺址上經勘查發掘,處於黃河古道東岸的四尊鐵牛全部出土。距蒲州城西牆51米,距西城門 110米。鐵牛頭西尾東,面河橫向兩排。伏臥,高1.5米,長3.3米,兩眼圓睜,呈負重狀,形象逼真,栩栩如生。牛尾後均有橫鐵軸一根,長米,用於拴連橋索。牛側均有一鐵鑄高鼻深目胡人作牽引狀,現已露出地面部分高1.5米,肩寬0.6米。四牛四人形態各異,大小基本相同,據測算,鐵牛各重約30噸左右,下有底盤和鐵柱,各重約40噸,兩排之間有鐵山。
走在鐵牛館,我仔細閱讀著關於鐵牛的來龍去脈。呵,曾經的故事,一定會讓你吃驚不小。
蒲津渡是古代黃河上秦晉之間往來的一大渡口,位於蒲州城西門外的黃河東岸。蒲津渡自古以來就是秦晉之交通要衝,歷史上有很多朝代在這兒修造過浮橋。
《春秋左傳》記載,昭公元年,秦公子鹹奔晉,造舟於河。《初學記》:“公子鹹造舟處在蒲板夏陽津,今蒲津浮橋是也。”《史記·秦本紀》又載:“秦昭襄王五十年(前 257年),初作河橋。”張守節《史記正義》謂:“此橋在同州臨晉縣東,渡河至蒲州,今蒲津橋也。”東魏齊獻武王高歡、西魏丞相宇文泰、隋文帝都在這兒建造過浮橋。
唐代,河東為京畿,蒲州是中都,是長安與河東聯絡的樞紐。開元六年( 718),蒲州被置為中都,與西京長安、東都洛陽、北都太原齊名。開元十二年(724),為了加強對唐王朝的大後方河東地區及整個北方地區的統治,唐玄宗任命兵部尚書張說主其事,改木樁為鐵牛,易笮索為鐵鏈,疏其船間,傾國力對蒲津橋進行了大規模的改建,用去的生鐵據說佔唐王朝一年產量的一半以上。《通典》、《唐會要》、《蒲州府志》均記載此事。在兩宋時代,蒲律渡仍是黃河的重要渡口之一。金元之際,浮橋始毀於戰火,只剩下兩岸的鐵牛。後來因三門峽水庫蓄洪而使河床淤積,河水西移,鐵牛被埋入河灘。
今蒲津渡遺址,西距黃河堤岸2.8公里,隔河遙望陝西省朝邑縣,東距古蒲州城西牆約六米,南距古蒲州城西門(即蒲津門)近百米。1988年、1991年對蒲津渡進行了全面的調查、勘探和科學發掘。根據發掘結果,唐蒲津渡遺址最深處距今地表 米。在靠當時河岸有一道曲拱梯形石堤,堤基下有密密成排豎釘的柏木樁,壘砌石條間貫注有鐵錠,又以米漿白灰泥粘合縫隙; 十分牢固。這道石堤明確地可以看出系分兩次砌築。在緊靠石堤處發現了四尊鐵牛、四個鐵人、兩座鐵山、三個鐵墩、六根鐵柱。
蒲津渡遺址是一處具有豐富遺存的大型遺址,是我國第一次發掘的大型渡口遺址,它展現了我國古代橋樑交通、黃河治理、冶鑄技術等各方面的科技成就,也直觀地揭示出黃河泥沙淤積、河水升高、河岸後退的變遷過程,從而為歷史地理、水文地質、環境考古及黃河治理提供了許多難得的資料。
大浪淘沙,黃河仍在,鐵牛仍存,秦漢唐宋,都成了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