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都有良好的文學修養。洪家與錢塘黃家、古蕩錢家、仁和翁家,構成杭州“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四大家族。四大家族在亡國破家的傾頹中,卻誕育了一干絕頂聰明美麗的“冤孽”。顧玉蕊、顧長任、錢靜婉、錢鳳綸、林以寧、柴靜儀、馮又令、徐燦、朱柔則、毛安芳、張槎雲、李淑,12個女詩人,先後結成“蕉園五子”和“蕉園七子”,在西湖和西溪美麗的山水間,分韻賦詩,爭相聯句,春歌柳絮,夏詠桃花,秋頌海棠,冬贊雪花。洪昇混跡於女兒國裡,著實瀟灑了幾年。這些文學青年們,不僅在詩界遨遊,還一起閱讀《長恨歌》,集體評點《牡丹亭》。白居易和湯顯祖筆下之情,深深地薰陶了她們的純淨心靈。洪昇於此時開始創作《長生殿》,這部輝耀千古的戲劇作品中,也凝聚著姐妹們的一份心血。
洪家“家難”發生後,“蕉園詩社”解散了。洪昇逃到北京,開始了漫長的痛苦後半生。姐妹們也陸續出嫁、外遷,風流雲散了。末世紅顏,必然薄命!康熙三十一年(1692),時隔二十年後,洪昇回到故鄉時,自己的兩個親妹妹,都不幸夭亡了,“蕉園詩社”的這些姐妹,有的被不幸婚姻吞噬,有的被抄家發配壓垮,有的在病痛中呻吟,有的在苦難中掙扎……。面對與自己相濡以沫、為自己還了一輩子眼淚的妻子黃蕙,洪昇夫妻議論起昔日的姐妹們,內心猶如萬箭穿心,兩對通紅的眼睛幾乎流出血來。她和妻子整理了姐妹們的詩稿,共同回憶著當年美好的日日夜夜,決心以自己的命運和“蕉園”姐妹們“千紅一哭”、“萬豔同悲”的青年往事,創作一部小說,使姐妹們得以“閨閣昭傳”。洪昇寫作,黃蕙批閱,同時進行,小妾雪兒與女兒之則,有時也提供一些細節。小說的名稱麼,既然《長生殿》描寫了皇家的紅樓之夢,此書何不就著眼閨閣的紅樓之夢,乾脆就定名為《紅樓夢》吧。
中國文學史上,兩座仰之彌高的巍峨高峰,就這樣在杭州兩峰之側,矗立起來了!
2004年6月初一夜 淚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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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默熱紅學研究自述(1)
土默熱
我是個教書匠,五十年來,一直在大學教歷史,重點是明清史。既然教中國歷史,不可避免要學習中國古典文學。中國歷史上,學術界一直有文史不分的傳統,我當然不能免俗。
透過長期對《紅樓夢》文字的研讀和對當今紅學巨匠解讀《紅樓夢》文章的閱讀,我產生了強烈的疑問:當今中國紅學界自稱紅學是“顯學”,但細品起來,這個“顯學”並不“顯”,反倒是特別“隱。主流紅學的那些權威們,總是把《紅樓夢》的內容同戲說的“清宮穢史”攪在一起,把曹雪芹創作《紅樓夢》同宮廷政治陰謀聯絡起來,使每個嚴肅的學者閱讀之後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如果《紅樓夢》真的是這樣一本汙七八糟的書,她還有那麼偉大麼?還值得把她抬到中國古典文學峰巔的位置麼?
問題還遠不止於此,所謂的“正統紅學體系”是那麼捉襟見肘,百孔千瘡,在一些最基本和最關鍵的問題上,不是語焉不詳,就是留下“死結”。比如《紅樓夢》是否有反滿思想問題,這是研究《紅樓夢》的一個絕大問題,既關係到對《紅樓夢》主題思想的正確理解,又關係到對《紅樓夢》成書年代及作者身份的正確判定,不可不搞清楚。但就在這個關鍵問題上,紅學界卻犯了集體失憶症!考證派根據曹雪芹的“旗籍”而加以否定,但這是因果倒置的方法,在邏輯上說不通;索隱派承認《紅樓夢》反滿,但又找不到產生反滿思想的原因,這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附會,經不起嚴格推敲。如果一個學術體系是那麼經不起推敲,這個體系是否在根本上出了問題?
當然紅學界也不乏頭腦清醒的嚴肅學者,劉夢溪先生在《〈紅樓夢〉與百年中國》一書中,就曾悲觀地指出:“最能體現紅學樹義的兩個紅學派別,索隱派終結了,考證派式微了,剩下的是一個個百思不得其解的謎團,滾來滾去,都變成了死結”。一門所謂的“顯學”,全部成了死結,不僅談不到“顯”,連是否能稱為“學”似乎都成了問題,這是百年紅學多麼大的悲哀!那麼如何走出當今紅學的困境呢?劉夢溪先生認為:“在新材料發現之前,紅學的困局難以改變”。也就是說,沿著原來胡適先生開闢的《紅樓夢》研究之路繼續走下去,看不到任何前途和光明,只有另選道路,另起爐灶,透過對“新材料的發現”,才能走出困局。
我就是下定了拋棄“胡家莊”,甩掉“曹家店”的決心,另起爐灶,把《紅樓夢》研究歸結為“三個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