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聞言,心下又是鬆了些,明非先生說蕭壽臣夜襲少林,顯然是有些信了自己,再找自己要證據,就更有幫助自己的意思。
行雲想了想道,卻是皺眉道:“蕭壽臣夜襲少林,那夜他蒙了面,少林門下無人認出,證人只有我和秦百程秦老二人,而蕭壽臣謀宗主之位而死,證人到是頗多,不過俱是我宗中之人,不知明非先生可是相信?”
這話說完,不止明非先生大皺眉頭,就是行雲自己也覺得難以服人。可除了自己的門下,哪還有證人?垣晴到算一個外人,可他一出面,又會扯上華山,畢竟他如今是華山叛徒地身份,而這其中原由則是趙不憂與蕭壽臣暗通款曲!他來左證,反是不妥。
“難得遇到明非先生,難道便沒有什麼證據給他麼?”
行雲心下一急,忽是想起一人,沉聲道:“證人到是有一個,那夜少林,除了我與秦老,蕭壽臣以及少林外,還有一人在場,那人雖不見得認識蕭壽臣,卻可為我做證,證明那夜一戰,與我無關,甚至可說我還險些被害。”
行雲口中說著,心下卻是沒底,那人自是指朱笑川了,可他雖是對自己不錯,但卻明言不參與這江湖紛爭,他是否會為自己做正還未可知,更何況他自言壽不長久,行雲也不能保證他還活著。
明非先生在旁問道:“那人是誰?”
行雲頓了一頓,沒有回答,反是問道:“先生此來,可是德皇前輩授意?”
明非先生點頭道:“正是恩師所遣。”
行雲心下一動,道:“那我若是有了證據,是不是德皇前輩便來助我?”
明非先生稍一猶豫,搖頭道:“那也未必。”
行雲先是一怔,不過隨即卻是笑了起來。
張松山四人大是不解,為什麼有了證據都不能保證來助,宗主聽了卻反是發笑?只有焉以謝在旁微笑不語。
行雲笑道:“明非先生果然是信人,不與行雲說謊,方才先生要是說地肯定,那行雲便要力闖而去了。”
行雲心下想地通順,德皇是何許人?怎會看不透自己地為人,怕是接到自己地解釋後便相信了,根本就不用什麼證據,只不過他相信,卻與德皇支援哪方無關,他在乎的是江湖秩序,而非是簡單的誰對誰錯。
所以就算自己去尋到朱笑川做證,卻也沒有什麼用處。行雲想通了這一點,便不再去傷腦筋。
只不過明非先生如此一說,可便有了意思,既然他不能保證來助,為什麼還要來問?
第十卷
第六一六章 … 優柔難斷亦英雄
雲覺得這明非先生的言辭之中,似有些隱情,只不過自己確實沒有時間在此耽擱,當下言道:“那行雲說出證人姓名,明非先生可會讓路?”
明非先生點頭道:“可以。”
行雲聽了,正要開口,忽然心下一動,暗道:“我怎能將朱前輩說出?
雖然朱前輩少履江湖且武藝超絕,想來德皇前輩也難奈何的了他,而且他那背後也定有極大勢力。
可不論如何,今日我將他牽扯進來,否會為他引來不少麻煩,大派卻也非是易與之輩。
想來朱前輩不僅沒有為難過我,還在少林出手相助,後又贈我玉配,於情於理,我都不能為他添了這大麻煩!”
想到這裡,行雲搖了搖頭,轉口道:“茲事體大,若是那人出來做證,定會引了大派記恨,我這麼做卻是害了人家。損人利己的事,行雲絕不會做!”
明非先生言道:“宗主且放心,有我師父在,定不會有人去尋他的麻煩。”
行雲微一皺眉道:“那德皇前輩不在呢?更何況德皇前輩眼中只有江湖秩序,絕不會對一人一派大加照顧,明非先生應是比行雲清楚。”
明非先生一怔,張口欲言,卻終是沒再言語。
行雲微是一笑,心道這明非先生果然不擅敷衍他人,當下一禮道:“既然明非先生了解行雲的苦衷,那還請多包涵。恕行雲不便相告了。”
說著,挺直身軀,行雲朗聲道:“想我行雲自幼至今,不論身居何位,武功高低,都自忖所行皆正,這世間江湖也自有評價,明非先更是知我行雲地為人。
所以說,行雲早前信中的那番解釋。其中真假,明非先生、德皇前輩,還有各大派的掌門心下都是明瞭,說將起來。行雲自己便是證人!哪還再用去尋他人?
此番大派興師動眾而來,為的什麼,他們心下有數,先生心下也不會全無所知。只不過行雲也不來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