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骸骨深鞠一躬,朗聲道:“這位無名夫人,你我雖素昧平生,但既然讓我碰到此子,乃是天主意旨。我以掌中長劍與騎士名譽起誓,會好好把此子撫養長大,不教他終老這古堡一生。你在天有靈,須護佑令郎,願主保佑,阿門。”
布朗諾德喜道:“主人收了他作義子,可比跟著俺這窮漢子還享福哩。”杜蘭德與布朗諾德同時跪倒在地,手劃十字,喃喃虔誠祈禱。禱告既畢,二人起身在古堡裡又搜了一遍,除了那本古書以外便再無半點關於古堡主人的線索,甚至連半個紋章也無。布朗諾德抱起小孩,到後院一口水井旁邊細細洗濯,又從行囊中取來剃刀,把他長髮盡數剃去,還翻出一套換洗的舊衣服拿針線略改了改,給他換上。
趁著這段空閒,杜蘭德把古書翻了一遍。這書用拉丁文寫成,字間極密,令讀者眼花繚亂。杜蘭德對拉丁文只是略通一二,這書寫的艱澀聱牙,多是關於神學的一些議論。杜蘭德篤信上帝,卻對教廷頗多厭惡,他見書裡沒夾著什麼書籤夾頁,興趣索然,隨手放回到行囊裡,心想這也算是古堡遺物,權且收著,等那孩子長大以後作個紀念也罷。
正想間,布朗諾德和那孩子已經收拾妥當,喜孜孜回到大廳。杜蘭德抬頭一看,雙眉陡立,想不到這孩子洗脫了汙垢以後,居然生得清秀絕倫,身材疏朗細長,髮色金黃,雖面有菜色,卻自有一種別樣的高貴氣質;尤其是他碧藍色的深邃雙眸,幾如聖安德烈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