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想用自己的生命給家人一個更好的未來,甚至乾脆有的人就是已經得了絕症,其實不殺他,也會一點點的死在昏暗的出租屋裡,總之我沒有救他們,而是把他們生命最後一點價值給剝奪了。
哦,至於那個殺了我父母的人,其實是一個受害者的家屬,他的妹妹死於我父母的手中,但是他不知情,以為他的妹妹是被綁架的,所以衝進了我家,放光了我父母的血。
最後我當然也找到了他,發現那時候,他拿著自己妹妹的死換來的錢,娶了一個老婆,我告訴了他這一切,然後當著她老婆的面,放光了他的血。”
華生就這麼平淡的說著,其實他說的故事脈絡很清楚,但是其中的黑白對錯,卻混亂的一塌糊塗。
“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我不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更捋不明白誰該死,誰不該死,所以我參軍去了前線,在前線當然也發生了一些事情,不過都和今天說的這件事情無關,因為直到我離開前線,依舊弄不明白。”
說到這,他終於把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我知道帝國底層民眾的生活,這樣的一杯酒,價值15便士;我也知道泰晤士河對岸貴族們的生活,他們幾乎每一頓都有牛肉吃;我更加知道在我們謾罵他們的高傲和鋪張浪費的時候,貧民窟裡的人也在用同樣的語氣罵我們,因為15便士如果換成黑麵包的話,足夠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孩子吃上四五天。
我不是在評判誰對誰錯,我只是有些害怕,因為如果真的這樣類比下去的話,難道那些把人們的生命當成表演,然後願意為此一擲千金的人們,也是對的?
那我殺的那些人到底是該殺,還是不該殺?我到底做的對,還是不對。
好在最終我發現,其實我在意的不是對錯,也沒有必要辨別對錯,我說了,我是一個追求美的人,而世界上最美的事物,除了南丁格爾閣下之外,其實不是對錯,而是公平。
你剛才問我,為什麼要請你喝酒其實你不如問我,我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要公平,我不想再去分辨是非對錯,平民和貴族,窮人和富人,好人和壞人,教廷和政府,我只是想要這個世界都變得更加公平一點,這樣,我應該就會覺得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比現在要美味一些。
至於伱,我的朋友,你似乎有這個能力,所以那天我要請你喝酒。
而今天依舊我請。”
夏洛克沒有接話,他只是靜靜的望著華生,目光被更加炫目的光所侵染,一時之間分辨不出那其中的情緒。
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醫生,無疑有著最精緻的外表,最紳士的禮節,最殘忍的手段,他肯定算不上一個好人,只能說,他是一個極為矛盾的人,所以沒有人能想到,他對於美麗的定義或者是追求竟然是這個樣子。
不過追求這種東西,一旦有人願意為之堅持,願意固守,那麼就會變得格外的值得敬畏。
夏洛克端起了酒杯,無奈的笑了笑:“真是不想承認啊,但是我勉為其難的敬你一杯吧。”
“謝謝。”華生道。
於是,在這迷亂的光影之中,兩個酒杯碰撞在了一起,輕響被音樂淹沒,他們舉杯齊眉,一飲而盡,不過就在那酒水盪漾的掩蓋之中,這兩個人的眼睛不約而同的透過杯子,望向了酒館陰暗處的兩名酒客
那兩個人看似沒有什麼不對,但是腰帶勒的太緊了一些,緊緊貼敷著肚皮,這根本不利於喝酒,反而利於彆著某種東西,例如……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