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白這時候已經完全陷入昏迷狀態,火光下,臉龐顯然變得更紫了。
龍飛看在眼內,收起羊皮地圖,連隨伸手摸了一下公孫白的臉龐。
觸手冰冷,彷佛冰封過一樣。
龍飛由心一寒。
閻王針果真如此厲害?
他不覺反掌擊在馬臀上。
那匹馬負痛一聲悲嘶,速度似乎又快了一些,龍飛卻知道事實沒有,也知道那匹馬事實已快到不能夠再快的了。
他本來是一個惜馬之人,可是公孫白的性命現在卻操在他手裡。
只有一個時辰,現在已過了一半,他必須在這半個時辰之內趕到杜家莊,找到那個叫做翡翠的女孩子。
倘若翡翠束手無策,迫不得已,就惟有將公孫白交給毒閻羅的了。
他不知道水晶人的秘密對公孫白到底重要到什麼地步,但從公孫白的言談聽來,卻聽出公孫白大有寧可死,也不肯將水晶人的秘密說出來的意思。
然而在真的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公孫白是否仍然會繼續堅持下去?他可也不敢肯定。
公孫白與他到底向無來往,只是昔年在黃鶴樓見過一面,打過招呼。
這個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他賣在不大清楚。
不過,公孫世家向以俠義為重,公孫白有河北小孟嘗之稱,他都是如道的。
但既是俠義中人,怎會與水晶人這種殺手拉上關係,又何以寧死也要維護水晶人?
龍飛雖然覺得很奇怪,對於公孫白,仍然沒有任何的惡感。
世間的事情往往,就是那麼的巧合,也許水晶人曾經救過公孫白的性命,也許水晶人本來就是公孫白最好的朋友,也許……每一種可能都可能成為事實。
至於水晶人是不傳說中的那麼邪惡?龍飛亦不能肯定,因為他從來沒有遇上過那個水晶人,他所認識的朋友,也沒有一個親眼目睹。
傳說畢竟是傳說。
江湖上俠義中人日漸凋零,好象公孫白這樣的一個青年人,龍飛實在希望他能好好的活著。
他也是一個青年人對於青年人當然也特別容易發生好感。
可惜他對於藥物所知不多,尤其是閻王針之上所猝的那種劇毒,他自然束手無策。
在目前,他只有儘自己的能力,去搶救公孫白的性命。
毒閻羅所說的若是事實,那麼他更就非趕快不可的了。
黑夜中趕路,本來就比較白天緩慢一些,而且,亦容易出錯。
一出錯,公孫白的性命就大成問題的了。
所以他不得不多走一段路,拿出那捲羊皮地圖來看看。
一路上,他總覺得往每隔相當距離,就有人隱藏暗中監視。
有一次,他甚至已見到兩個人。
那兩個人雖然身穿黑衣,又藏在亂石影中,但因為行動不大小心,仍然被龍飛看見。
龍飛並沒有理會他們。
他肯定那兩人是毒閻羅的手下,對於毒閻羅的說話他並不懷疑。
這一次毒閻羅必然已出動很多人,散佈在周圍留意我們的去向。
怎樣才能夠擺脫他們。
龍飛始終想不出一個妥善的辦法。
以他的武功經驗,絕對可以將那些人找出來,一一的制服。
但是他這樣做,是必會浪費很多的時間。
在目前來說,他們怎能再浪費任何的時間?
也罷,就讓毒閻羅找到去,萬一翡翠解不了閻羅針之上的毒藥,仍可以立即找到毒閻羅。
對於公孫白的說話龍飛也並不懷疑。
可是他卻不能不考慮到一樣可能,那就是翡翠可能已外出。
翡翠若是在,又能夠解去針之上的毒藥,毒閻羅找到來又將會如何?
關於這一個問題,龍飛亦已經考慮清楚。
惟一戰而已!
到時候,他亦已完全可以放心與毒閻羅一戰。
毒閻羅這個人龍飛也早就有意一戰的了。
因為他到底也是一個俠客。
前行再半里,道路仍然是那麼偏僻。
這半里龍飛沒有再拿出地圖來看,道路就只是一條,並設有岔開。
半里後,道路便被無數的巨石截斷。
龍飛將馬停在巨石之前。
在他的眼前,盡是奇形怪狀的岩石,一塊緊靠著一塊,儼然一道石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