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道,“你值得享受這個。”
詹妮將帕特里克舉過了頭頂,在後院同馬利頑皮嬉戲,瘋狂地投入到了家務活當中。那天晚上,我們出外享受了一頓印度菜以示慶祝,還在一家當地的喜劇俱樂部裡觀看了一場演出。第二天,我們三個繼續歡宴,在一家希臘餐館吃了頓午餐。可是,服務生剛把我們點的美食端上桌子,詹妮腹中的寶寶便急不可待地要出來見見這個世界了。那天晚上,她還沒來得及享受咖哩羊肉,陣痛便開始了。她原本不想讓幾次宮縮打斷她那費盡千辛萬苦才得來的在商業區的這個美食之夜。但是此刻,每一次的宮縮都會讓她疼得幾乎直不起腰來。於是我們飛速趕回到了家裡,而桑迪已經在那兒隨時待命來接管帕特里克和照看馬利了。詹妮在車上等著我,當我抓著她的旅行袋回到車裡的時候,她正急促地呼吸著,忍受著越來越強烈的疼痛。等我們到達了醫院並登記了一個房間的時候,詹妮的子宮頸已經開到七公分了。不到一個小時,我便懷抱著我們的新生兒走出了產房。詹妮數了數他的手指頭和腳趾頭,不多也不少。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彷彿在警惕著什麼,他的胸部變成了玫瑰紅色。
“你做到了,”謝爾曼醫生宣佈說,“孩子漂亮極了,也很健康。”
克羅·理查德·傑羅甘,五磅十三盎司,出生於1993年10月10日。我實在是太開心了,以致於我並沒有馬上聯想到有關這次懷孕的一個悲慘的反諷——我們花費了大筆錢定了一間豪華套房,結果因為產程實在是太短了,我們完全沒有好好享受這間昂貴的套房。如果分娩的速度再快一些的話,詹妮很有可能就把孩子直接生在了德士古站的停車場裡了。我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攤開四肢躺在“爸爸沙發”上。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14章 提早到來(5)
考慮到為了將這個孩子平安地帶到這個世界上我們所經歷的種種,我們覺得我們第二個兒子的降生是一個頭條新聞。可是,對於當地的媒體來說,這條新聞還不夠重大和轟動,所以不會將其刊載或播出。儘管,在我們的窗子下面,許多輛電視新聞車正聚集在停車場裡,他們的圓盤式###天線刺向天空。我可以看到手拿麥克風的記者們正站在攝影機前進行著現場報道。“嗨,親愛的,”我說道,“帕帕奇們(無固定職業的攝影師)為你傾巢而出了。”
一位在房間裡照顧新生兒的護士說道:“你們相信嗎?唐納德·莊譜就在走廊上。”
“唐納德·莊譜?”詹妮問道,“我不知道他也要生寶寶了。”
幾年前,當這位地產界大亨搬到了棕櫚海灘,在著名的糧食產業女性繼承人馬喬裡·莫里韋德·波斯特以前所居住的佔地廣闊的宅第安家的時侯,曾經引起了相當大的轟動。這塊地產名為Mar…a…Lago,意思是“從大海到湖泊”。正如這一名稱所暗示的那樣,這處地產從大西洋到近岸內航道綿延了十七畝,而且還包括一個有九個洞的高爾夫球場。從我們街道的尾端,我們的視線可以穿過碼頭,看到那座受到摩爾人風格影響的有五十八間臥室的宅第的那個比棕櫚樹還要高的尖頂。而此刻,在這家醫院裡,莊譜家與傑羅甘家成了實際意義上的鄰居了。
我開啟電視機,得知唐納德的女友瑪勒·馬普斯剛剛產下了一個女兒,他們倆榮升為驕傲的父母了。他們為女兒取名為蒂凡尼——就在詹妮產下克羅之後沒過多久她便出生了。
在電視新聞人員為了捕捉到莊譜帶著他們的新生兒離開醫院返回到住處的鏡頭而云集於此的時候,我們便從窗戶往外觀看著這熱鬧非凡的空前盛況。當瑪勒舉起她的孩子供鏡頭拍攝的時候,她端莊地微笑著;唐納德揮著手臂,眼神中充滿了驕傲。“我感覺棒極了!”他對著攝影機說道。然後,他們便坐進由司機駕駛的豪華轎車離去了。
第二天早上,當輪到我們離開醫院回家的時候,一位在醫院當義工的和善的退休者帶領著坐在輪椅中的詹妮和嬰兒克羅穿過了大廳,出了自動門,沐浴在了陽光的照耀下。這兒沒有攝影師,沒有衛星採訪車,沒有要播出的新聞採訪的原聲摘要,沒有現場報道,只有我們一家三口和我們這位年長的義工。雖然沒有任何人對我進行訪問、向我提出問題,可是我也感到“棒極了”。唐納德·莊譜並不是唯一一個為其後代而備感驕傲的人。
當我去路邊取車的時候,義工陪著詹妮和孩子一起等待著。在把新生兒放進他的車輛座椅裡用帶子扣好之前,我將他高舉過我的頭頂,讓全世界來看一看這位初來乍到的小傢伙,就彷彿有個人正在看著他,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