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結了,雖然有些小波折,虧了不少,但也算圓滿收官。
楊菓聽在耳中,大抵是明白薛七的想法的。現在他的產業已經穩定,用不著再走那些黑道了,慢慢洗乾淨底,也就不用再碰那些烏糟事。
“菓兒啊,我下月要結婚了。”嚴華吞吞吐吐地說道。
楊菓調回看著窗外發呆的眼,看他一副做錯事的樣子,噗哧一聲笑出來:“你結婚是好事,愧疚做什麼?”
嚴華尷尬地摸摸頭,說道:“我總覺得有義務照顧你,可我現在結婚了,有點不地道。”
楊菓大笑起來:“你結婚了就不照顧我了?”
嚴華趕忙搖頭:“不,不是!你跟我妹子似的,我當然要照顧。可是你看,這柯小龍還沒有蹤影,你還單著呢,我卻那麼不義氣的結了。”
楊菓笑著給了他肩膀一拳:“你想什麼呢!你結婚,我比誰都高興,你這年紀都應該當爹了。哪家姑娘那麼有眼力見兒看上你啊?”
嚴華臉上居然浮出一絲緋紅,看得楊菓很是稀奇。
“是南燕的箏北郡主。”
“呀,才女啊!”楊菓驚呼。這個箏北郡主彈著一手好箏,舉世無雙,據說只有皇朝玉橋公子的碧玉笛能與她媲美。
聽見未婚妻被誇讚,嚴華臉上也揚起快樂的笑容:“這其實是家裡定的親,真到要娶的時候才發現時間過的真快,她的嫁妝都已經送到了。”
楊菓癟癟嘴:“你小子真有福氣,郡主的嫁妝肯定很豐厚。”
聽她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嚴華也白了她一眼:“我嚴傢什麼奇珍異寶沒見過?誒!對了,我想起來了!”說著一拍桌,把楊菓都給嚇了一跳:“隨嫁妝來的有一副郡主的畫像,是近兩年南燕新崛起的一個叫念公子的畫師畫的。那畫我一看就覺得熟悉,剛才還沒想起來,現在突然反應過來,畫上郡主那雙眼睛和你一模一樣!”
楊菓心中一咯噔:“嚴少,你不是對我還念念不忘吧?”
嚴華不以為然地呲了一聲,說道:“你以為我是薛七呢……”說到這個名字,兩個人都突然不說話了。
沉默了半晌,嚴華嘆了口氣說道:“薛七嘴上沒說過,可是我知道。我在他書房也見過這個念公子的畫,當時我也就隨口一說那畫不錯,他卻說那畫最好的就是畫中女人的那一雙眼睛。現在想來,肯定是因為和你相似。”
楊菓低頭不語,聽他一個人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他自己還親自在旁邊提了一行字。好像是‘勿用情,情勿深,深勿念,念則惶然。’,我當時還笑話他不符合他那副顛倒眾生的瀟灑樣呢。”
楊菓不回頭,不眨眼,等著窗外的風吹乾眼角的一點溼潤。回憶在他心中如鐵般堅硬,她不知該微笑還是哭泣。在他心中堅固的記憶卻在她心中腐蝕,他留下歡城,她留下廢墟。
嚴華見狀也不再多話,良久,問道:“我結親,你會來吧?”
楊菓微笑搖頭:“他,還是不見的好。我單獨在九龍居為你慶賀,到時邀請你和你夫人一起光臨。”
嚴華無奈點頭,只好如此。
五月初八,初夏的日頭已經漸熱,曬得有些燙,可又被緊隨而來的清風絲絲撫慰,讓人發不出氣來。
這個好日子正是嚴華結親的日子。濱城大街小巷都為這事喧鬧著,到處都是鞭炮聲,嗩吶聲,一派喜氣洋洋。
楊菓這日關門閉戶,並不營業。今日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去賀喜去了,她這兒開著也是白費勁。
坐在二樓,楊菓遙望街頭過了一炷香都沒過完的迎親大隊,心中暗笑嚴華如此大的排場,看來對這個媳婦滿意的緊。正在這時,卻聽樓下小二有些著急地呼到:“客官,我們今日不營業……誒,客官,您不能上樓去,改日再來吧!”
樓梯已經傳來哚哚地踩踏聲,楊菓皺眉看去,哪個不懂規矩的人居然敢硬闖九龍居!
回首間她看見了來人,周遭一切就這樣凝住了。天地再無顏色,除了那一襲玉白長衫,和那個燦若星辰的笑容……
“老闆,我……我這拉不住他。”新來的小二察言觀色的功夫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你下去吧。”吩咐小二的聲音有些嘶啞,楊菓眼睛仍緊緊鎖在來人身上。
小二摸摸鼻子轉身下去了,腹誹著這茶樓的大小老闆都好男色,看著俊美的公子就沒了原則。
小龍身材更加挺拔修長了,眉宇間多添了一份沉穩,但笑容依然是那樣的清爽宜人。他一身月白長衫清雅脫俗,大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