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怒道:“你笑甚麼?”
李奇道:“不錯。我承認,當時我是命岳飛帶領三千人馬在蘭州附近伏擊了一隻由一萬人組成的軍隊。可是在當時,我並不知道他們是西夏軍隊,我還當是草寇了。一萬人被我軍三千人打的全軍覆沒,一個都沒有逃走,他還有臉來告狀了。不過是與不是,這都不重要。誰叫他不長眼,哪裡不好跑,跑到我大宋領土來晃悠。就算他再來十萬人,我也早打不誤。為什麼?我就是讓那些人知道,我大宋可不是好惹的,凡是侵犯我大宋領土的,雖遠必誅,更別說左鄰右舍的了。至於我為什麼沒有向皇上通報,很簡單,因為我怕軍機洩露,記得當初在鳳翔的時候,我給朝廷發了幾分密函,都紀閔仁命人給攔截了下來,以至於剛開始屢屢受挫。而當時情況如此緊張,兩軍相距不過百餘里,大戰一觸即發,要是讓敵軍知我軍虛實,那不禁蘭州,甚至連渭州、慶州及河湟一代都可能陷入危機,微臣不得不謹慎處理。如果你們一定要說我退敵有罪,那我只能認罪了。不過下次要是敵軍以急行軍突然攻擊蘭州,那麼守城將領恐怕想的第一件事不是退敵,而是上奏說明一切,等待皇上或者樞密院的決斷,而後再想著如何退敵。”
關於信函被劫,高俅已經說明了。群臣聽到李奇用此作為理由,知道蔣道言已經輸了,畢竟這一個理由,就可以幫李奇撇的一乾二淨。
宋徽宗好奇道:“三千兵馬全殲對方一萬人馬?”
李奇道:“回稟皇上,微臣絕不敢有任何虛言,不過我禁軍也損失慘重,死傷百餘人,唉,微臣有罪啊!”
三千打一萬,才死傷百餘人,這還有罪?這分明就是在邀功啊!群臣不約而同的給李奇遞去兩道鄙夷的目光。
宋徽宗聽得大悅,哈哈道:“打的好。這一戰真是揚我大宋軍威呀。”頓了頓,他又問道:“那你又是如何退敵十萬於談笑間了。”
李奇嘿嘿道:“回稟皇上,正如皇上所言,這一戰真是揚我大宋軍威,沒過多久,那李察爾就來到蘭州找到微臣解釋此事,我就笑著讓他們的軍隊別到處亂晃悠,免得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於是他們大軍就退卻了,微臣這應該算是退敵十萬於談笑間吧。”
宋徽宗當然知道不會這麼簡單,但是鑑於李奇的口才,他也覺得這很正常,哈哈道:“好。好一個退敵十萬於談笑間。”說著他龍目一掃,正色道:“此事鑑於事發突然,情況緊急,經濟使也是為了顧全大局,才沒有上報,而且,經濟使隨機應變,擊退敵軍,不但有罪,反而有功。”
蔣道言一聽,登時面如土色。四大罪狀已經被李奇一一反駁,接踵而來就是三十大板了。堂堂御史臺一把手,竟然受此屈辱,這以後還有臉見人麼,那言官恐怕都會變啞官了。
那些被他們害苦了的大臣,紛紛眼含笑意的望著蔣道言。
李奇朝著蔣道言眨了眨眼,樂呵呵道:“蔣御史………。”
蔣道言微微一怔,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轉身朝著宋徽宗行禮道:“微臣願賭服輸,還請皇上責罰。”
他話音剛落,李奇忽然拱手道:“微臣請求皇上赦免蔣御史這三十大板。”
此話一出,除了蔡京、高俅以外。其餘人均是面露驚詫之色,賭也是你要賭的,如今贏了,卻不要這賭注了,這玩的究竟是哪一齣啊。
宋徽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卻道:“哦?這是為何?”
李奇道:“皇上,微臣方才之所以設下這賭注,主要是為了讓微臣與蔣御史站在平等的角度上辯論,而非我真的就想報復蔣御史,其實微臣此番出行。的確有許多地方處理的不得當,若是能完美完成任務,那麼也就不會被人抓到把柄,究其原因,微臣也並非毫無過失。蔣御史他雖有不當之處,但情有可原,畢竟他的出發點還是為了皇上,為了我大宋著想,既然是為了皇上著想。那麼微臣受點委屈又算得了甚麼?所以,微臣懇請皇上免去蔣御史那三十大板。”
他這番話說得是大方得體,還在無形中表露忠心,令宋徽宗心中甚是開心。給了李奇一記讚賞的目光,道:“不愧是朕器重之人,光這份胸襟,足以令朕欣慰不已。那好吧。既然這賭注是你設下的,你自當有權免除,不過。蔣御史,你方才出言的確有所不當,朕以為縱使免除了你的責罰,你也應當向經濟使道歉。”
其實李奇非常清楚宋徽宗也不想打蔣道言板子的,況且蔣道言挨板子對他而言,只是多了那麼一絲報復的快感,沒多大的作用。利益至上的他,自然得將利益最大化,他明白蔣道言彈劾他,並非是故意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