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證?眾人面色一緊,不禁面面相覷。
很快,一個文吏便捧著一沓供詞走了上來。
秦檜喝了一口茶,微微笑道:“各位一定在想,你秦檜一直身在獄中,怎會有我們貪贓的證據,這一定是你故意在嚇我們的。不知本官可有猜錯?”
眾人沉默不語。
秦檜又道:“都到這時候了,各位還能如此淡定,秦某佩服不已,由此可見,各位比方才那位葉知府可要強多了。可惜的是。你們這次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不錯,本官的確在楚州大牢裡待了很長一段日子,但是本官很早以前就派人潛入各州府調查你們這些官員,當然,這還遠遠不夠,你們之中很多都是聰明人,豈會輕易讓人抓住把柄,不過,呵呵,我想你們看過就知曉了。”
他說著朝著那文吏道:“先將屬於丁知州的罪證給他過目吧。”
那文吏立刻將三張寫滿黑字的白紙給丁進送去。
直到此時。這丁進才感到有些懼怕,吞了吞口水,緩緩接過三張紙來,這一目掃去,雙手突然急劇抖了下,一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越往下看,臉上的汗珠越多,雙手抖的更加厲害。等到他看完第二張紙。忽然跪倒在地,喊道:“冤枉呀,這………這分明就是栽贓嫁禍,哦。肯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本官,還請巡察使明察秋毫。”
秦檜一笑,道:“丁知府,既然是栽贓嫁禍。你何須如此害怕?再說,難道這份口供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如果你覺得還缺少物證的話,本官只需讓人去上面寫著的那三家青樓一查便知。你堂堂一州知府,竟然連青樓都不放過,短短三年內,就霸佔了三家青樓,不僅如此,你還逼迫二十餘名少女為你賺錢,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丁進一聽,登時面如死灰,雙目失神,突然,他一個勁的磕頭,發出砰砰砰的響聲,嘴上嚷道:“巡察使饒命,巡察使饒命呀。”
秦檜輕哼一聲,沒有理他,任他去磕,掃視其餘人一眼,道:“爾等此時還不認罪,更待何時?莫不是要讓本官將罪證一張張送到你們手上去?若是你們還一絲良知,本官或許會放你們一條活路。”
聲音不大,但是卻給人一種不容抗拒的感覺,面對這這群驚弓之鳥,其效果可想而知。
“下官知罪。”
“下官知罪,還請大人饒下官一命。”
咚咚咚!
不一會兒,就三人跪在了地上,這三人一認罪,就立刻發生了多米諾骨牌效應,因為一個人是貪不了,貪汙其實都是一個體系,他們幾個認罪了,那些與他們有關的人,自然知道瞞不住了,於是又有七八人磕頭認罪。
秦檜偷偷瞥了眼韓世忠,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輕咳一聲,道:“很好,很好,本官希望能在你們的供詞上看你們的悔改之意。”說著他一揮手。
幾名衙役立刻給他們送上筆紙。
事已至此,那些人只求能活命,對於自己的罪行是供認不諱。
過了一炷香功夫,那些人便都已經寫完了。
秦檜拿起他們供詞看了看,嘆道:“想不到原來有這麼多,本官真是難以想象,這江南的百姓究竟是怎麼活過來的,有爾等這些貪官在,方臘起義倒也在情理之中。”
說到此處,他抬起頭,先是報了包括丁進在內的五個人的名字,隨即朗聲道:“立即將這些人的罪行公佈天下,明日午時,街口處斬。”
語音極其平淡,沒有一絲的波動,既沒有那種大快人心,也沒有悲天憫人,就跟說要上廁所一般。
“大人,大人,你方才不是說給我們一條活路嗎。”
一人垂死掙扎的咆哮道。
秦檜淡淡道:“本官只是說或許,並非一定,拖下去。”
“是。”
“大人饒命啊。。。。”
又是一陣哭喊。
秦檜對此早已經看淡了,沒有哪怕一絲的動容,又朝著那些還跪在地上的人道:“你們幾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暫且先收押,日後再做定奪。”
這些人死裡逃生的官吏,不但沒有因為要入獄而感到憤怒、愁悶,反而暗自竊喜,所以說,貪官的心思總是那麼的讓人難以捉摸呀,這或許可以稱為一種病態。
秦檜忽然又道:“哦,差點忘了,江都縣況知縣留下。”
只見一個愛愛胖胖的中年男子抬起頭來,呆呆的望著秦檜,臉上一片茫然。
秦檜笑道:“你很走運,上面有人點名要押送你回京城。”他說著又朝著韓世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