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將軍,那黃三元可有擒拿住?”
韓世忠點頭道:“那人的確有些本事,養了不少人。但也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如今正關在牢內。”
“很好,立即命人押送他們倆回京城,多派些人去。”
韓世忠應了一聲,立即命人將那還是一頭霧水的況知縣給押了下去。秦檜又溫和的與還坐在這裡的官吏說了幾句,便讓他們先行退下。
“江南這塊地,果然是藏龍臥虎。”
秦檜拿著那些供詞,瞥了眼上面一條條觸目驚心的供詞,不禁感慨了一聲。
韓世忠笑道:“巡察使真是足智多謀,只用一張罪狀就引出如此多罪狀。”
原來那些罪狀唯有丁進的是真的。其餘的都是一些偽造的,而那三張供詞正是朱勔一黨提供的。
秦檜微微笑道:“韓將軍過獎了,他們只是做賊心虛罷了,貪官其實都是很怕死的,這也是他們致命的弱點。若是有像韓將軍這樣的人坐在這裡,哪怕我用盡手段,恐怕都不能成功。”
韓世忠哈哈一笑道:“巡察使過獎了,若有巡察使這等厲害的人物在,就算用人給韓某送錢。韓某也不敢收呀。”
若是讓李奇見到韓世忠和秦檜相互恭維,那估計把眼珠子都給瞪出來,要知道這可也是一對老冤家呀。
陳東忽然道:“巡察使,那………那葉天南………?”
秦檜輕描淡寫道:“你想的沒錯。他必死無疑。”
三人都為之一怔。其實他們都已經料到了,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秦檜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
秦檜瞥了他們一眼,笑道:“陳東你也說了,那張小秀失蹤距今以三年。已經無從查起,但是與葉天南定有莫大的關係。”
陳東道:“話雖如此,但是我們的確是沒有證據。倘若這麼做,或許就正如葉天南說的那般,我們是在借刀殺人,此乃知法犯法。”
秦檜笑道:“陳東,君子喻於義,下一句是什麼?”
陳東一愣,答道:“小人喻於利。”
秦檜點頭道:“君子喻於義,此義乃大義,小人喻於利,此利乃小利。何謂小利,就是自己的利益,小人總是會把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前面,且胸襟極其狹隘,就好比葉天南那種小人,他不會記得你對他有多麼好,他只會記得你是如何害他的。而像你這樣的,你只會大義當先,公私分明,以事論事,乃真君子也,但是君子遇見小人,最終吃虧終歸是小人。”
韓世忠皺眉道:“巡察使莫不是怕這葉天南今後報復我等。”他生性嫉惡如仇,刀下亡魂不計其數,殺一個像葉天南這樣的人,他倒是沒有多大的牴觸情緒。
秦檜點點頭道:“像葉天南這種無才之人能夠坐上這個位子,很明顯,他在上面一定有人,倘若今日饒他一命,他日誰能保證他不會翻身,若是有朝一日咱們落在他手裡,我敢肯定,他一定不會放過咱們的,誰也無法預料今後的局勢會是怎樣,既然如此,唯有斬草除根,方絕後患,我們為何要用一絲寬恕去換將來一份潛在的危險。對於其他人同樣如此,我竟然來此,就會盡我所能,消除一切潛在的威脅。”
他說著,又一聲長嘆,道:“官場就是如此啊!其實從我們接下這份差事的那一刻開始,在我們面前就只有一條路可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陳東、歐陽,我知道你們二人對我的辦事風格頗有意見,但是無妨,人各有志,我不會強迫你們接受我的意見,反之亦然,我也不因為你們而產生一絲動搖。但我還是想提醒你們一句,倘若你們真想走上仕途這條路,首先你們就必須要明白何為官場,怎樣在官場上生存下去。然而,想要生存下去,就只有消滅敵人,包括潛在的敵人。在官場之中,沒有君子和小人之分,唯有勝與敗,像王安石、司馬光等人皆是如此。”
歐陽澈據理以爭道:“若是如此,那我們與他們又有何分別?”
秦檜皺眉道:“你們還不明白麼?分別在於我們贏了,他們輸了。”
歐陽澈微微張嘴,遲疑了下,道:“若是換做經濟使,他同樣也會如此嗎?”
秦檜愣了愣,沉吟片刻,搖頭道:“興許會,興許不會,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們不能站在大人的高度上去看待事情,因為我們還不夠資格。葉天南的存在與否,對於大人而言,是毫無威脅可言,但是對我們而言,楚州大牢內已經很好的說明了一切,假如這葉天南不是膽小如鼠,又或者沒有韓將軍那幾千士兵在旁威懾,你們以為我們會倖免嗎?”
韓世忠見他們三人一路行來經常爭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