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逸嘆了口氣,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李奇把錘子往身上一扛,道:“回家,真是累死我了,身心俱疲啊,告辭了。”
他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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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密使府。
聞訊趕來的蔡京、王仲陵、白時中三人個個都是一臉愁容的坐在後堂內。
他們三人就相當於李奇的智囊團,此等大事李奇當然會告訴他們。
“唉——!”
蔡京重重的嘆了口氣,愁雲滿面的說道:“雖然我朝改革多不勝數,關於儒學方面也多番做出更改,但那都是細微方面的,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是想建立起一種新的思想,這——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呀。”
說到這裡,他突然話鋒一轉,道:“不過,自古以來,盛世之前,一定會發生思想的變革,成功者,明君也,失敗者,昏君也。老夫也不知此事究竟是對是錯。”
王仲陵聽得是鬱悶不已,道:“李奇,如今皇上已經表態了,那你前面說的究竟還行不行得通,我們只有幾張嘴而已,別人心中在想什麼,我們根本無法控制,天下墨生這麼多,萬一沒有控制住,那這罪責就可大可小了。”
這裡面最鬱悶的恐怕就是他了,現在他當上了墨學的掌門人,只要是墨學方面的事宜,那多多少少都會牽扯到他。
白時中也是直搖頭道:“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想那些,現在好了,想抽身都抽不出來了,這種改革是最危險的。”他也是屬於保守派的。
白淺諾卻道:“但是我卻覺得,皇上開了這口,反倒是有利於我們。”
白時中好奇道:“七娘,你這話怎說?”
白淺諾微微笑道:“在這之前。儒生是同仇敵愾,將注意力都放在其他學派上面,這只是因為他們儒學內部沒有問題,但是現在不同了,皇上要重新定義儒學,其中肯定要修改儒學中很多思想,如此一來,儒生定然會將注意力轉到自己學派上面,對於其他學派的打壓就會變弱,那麼其他學派就得到了喘息之機。”
白時中幾個老傢伙稍稍點了下頭。但是總歸來說,這條路還是不好走呀。
幾人又將目光放在一直沉默不語的李奇身上。
蔡京問道:“李奇,你怎麼看?”
李奇一怔,道:“我怎麼看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了,當今正統的治國之道與皇上的理念有些偏差,皇上必須要矯正,這事是已經板上釘釘了,不過我一直在想,為什麼秦檜在得知這一情況後。並沒有表現出鬱悶的表情,由此可見,其中還是有利益的。”
說著,他一笑。道:“不過我剛才想明白了,新的思想,將會帶出一套新的制度,慶幸的是。新的制度將是由我們來締造,較比起以前來,其實我們可以更加大施拳腳。再者說,抱怨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還不如想辦法辦好這事。”
他是那種遇到困難,最多也就是嘴上罵上兩句,其實心裡第一時間就是思考,看看能否在困難中找尋到屬於自己的利益,這就是他的一種慣性思維。
白時中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李奇笑道:“其實從整件事來看,受到傷害最大的是儒學,因為儒學是正統,要改肯定是從儒學開始,以前的儒學必將會遭遇到重創,法家雖然受傷沒有儒學那麼重,但是法家將會變得如履薄冰,事事都要謹慎處理,否則就鳩佔鵲巢了,倒是我們不會受到一點波及,在最初的開始,我們就是將墨學定義為輔助性學派,討論的都是學術上的研究,如算術、物理、工業等等,避開了墨家的治國之道,從這方面來說,我們其實很好的迎合了皇上的理念。”
白淺諾困惑道:“既然如此,那你方才還說秦檜不但不鬱悶,反而非常從容淡定。”
蔡京呵呵道:“這就是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的區別。”
白淺諾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如果儒學原本就很強盛,那麼秦檜所作所為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但如果儒學面臨著巨大的困難,那麼秦檜的一言一詞都將會為他收攏不少儒生的心。”
蔡京點點頭道:“正是如此。秦檜這人是非常善於從危機中尋找成功的。”
“對於我們而言,同樣也是如此。”
李奇嘴角一揚,道:“以前我們攻擊儒學,還得顧忌上面的想法,但是現在不用了,我們幾人會事先商量好,然後相互攻擊,以此將新的思想注入在百姓、士子心中,現在最難的就是如何建立起一種全新的思想。”
蔡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