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壁畫,左側,賀蘭秀川抱著雪獅斜倚壁牆,右側,賀蘭悠盤坐於地,身後站著畢方,中間卻站著兩個,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人。
遠真,楊熙。
這兩個人怎麼會在這裡?
這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
今日的遠真,奇怪的穿了一身紫袍,竟象是紫冥教中服飾,但更為華貴些,我認出他,是因為他依舊是最後一次我見他的顏容,難得的沒有易容。
剛楊熙,神色卻憔悴了不少,也瘦了許多。
看著他們,我突然覺得心一抽一抽的漸漸抽緊,隱隱中彷彿有什麼黑暗的真相正鼻息咻咻氣味腥臭的逼近,獰笑著,等待某個石破天驚的結局的發生。
良久,我怔怔的指著楊熙,道:“你。。。。。。如何會在這裡?”
他卻有慚愧不安之色,躲閃著我的目光,期期艾艾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卻已無暇再問,一個箭步,趕到賀蘭悠身側,急道:“你怎麼了?”
他緩緩張開眼來。
只一眼,我的心便沉到了底。
他目光虛浮,竟有神光漸散之勢,我大驚之下伸手去探他的脈,手指剛觸到腕脈,便立即被彈開。
他已經真氣走逆,無法自控,身處瀕死之境。
發生了什麼?
誰能令他重創如此?
來不及多想,我趕緊從懷中摸藥丸,摸到一半手頓了頓,想起武功高絕之人,一旦面臨幾至散功的重創,尋常靈丹絕無效用。
除非。。。。。。
咬咬牙,我取出一個小小布包,開啟布包,裡面一顆赤紅丹藥,大如鴿卵,嗅來隱隱異香。
山莊三寶,一殺人,一護身,一救人,我唯一沒有使用過的奇寶,就是眼前的靈元丹。
之所以不用,是因為普天之下也只有一顆,外公花費十年光陰練成,只為了給我在生死關頭使用,珍貴無倫。
我毫不猶豫,將丹藥塞入賀蘭悠口中。
低聲喝道:“快運功!”
一邊運起我練得不十分到家的天魔內功,勉力助他引導真力迴歸丹田,運功時,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他體內另有一股霸道怪異真氣在橫衝直撞,我的天魔功對其毫無效用,不由皺了皺眉。
賀蘭悠勉強又睜眼看我一眼,垂下眼睫。
我感覺到他已在藥力扶持下,緩緩試圖導氣歸流,微微放心,又怕自己不精純的天魔內功會和他的怪異內功相沖撞,便收回了手。
他卻突然反手一撈我的手,將一物放在我手心,喃喃道:“紫魂珠。。。。。。”
我低首一看,掌心裡滴溜溜一顆紫色玉珠,光澤氤氳,氣味微腥。
遠真一直注視著我的舉動,此時突然低低一笑道:“懷素,你這藥是老爺子給你的最後一樣寶貝吧?嘖嘖,可惜了的,你難道不知道,他用不著了麼?”
他又笑指那紫魂珠,道:“以教主之血和施者之血練出同源之珠又怎樣?你現在還剩幾分的凝定神功去行化針大法?去替她解咒?”
我霍然回身,怒叱:“你是誰!你這居心叵測的賊子!”
“我是誰?”遠真恍如聽見一個最可笑的笑話,突然狂笑起來,“我是誰?快二十年了,終於有人問我,我是誰?可憐我自己都快忘記了我是誰!”
他笑聲激烈,鬚髮皆張,悲憤之色溢然,面上連肌肉都在扭曲,看來令人心驚。
他笑得半晌,忽又道:“不,不對,什麼我快忘記我是誰,錯錯,大錯特錯,我從來就沒忘記我是誰,二十年,這二十年,每一日每一夜,我都不曾忘記過我是誰,不曾忘記我為何落得如此地步,不曾忘記你們!”
他伸指,指向賀蘭秀川和賀蘭悠,神色猙獰。
賀蘭秀川一直斜靠著牆壁,神色灰敗,看來他和賀蘭悠兩人剛剛死拼了一場,兩敗俱傷,此時他亦微微張開眼,看了看遠真,忽然笑了笑,道:“我想,我現在知道你是誰了。”
他邊笑邊自嘲的搖頭,“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沒死。。。。。。”
猛烈的咳嗽起來,咳出血絲,咳出血沫,他依舊在笑。
“賀蘭笑川啊賀蘭笑川,你居然沒死!”
沒什麼言語比此刻這輕輕一句更令我震驚。
我呆在當地。
而掌下,我按著的賀蘭悠的脈息,本已漸漸平緩的天魔內力,突然大大一震,四處亂竄如燎原野草,而原先便雜亂衝撞的那霸道真力,立時竄入奇經八脈,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