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難免漸如武周朝女帝風聞奏事,酷吏來俊臣索元禮自撰《羅織經》般,禍亂朝綱人人自危,對父親治下大明朝之民心安定,必有所損,女兒以為,錦衣衛本只司巡查緝捕,處理帝王交付案卷,如今初衷已改,私慾膨脹,已引起百官怨望,倒不如裁撤錦衣衛,收回其擅自審處人犯之權,併入山莊,轉至暗處,專司天下情報收集傳遞,原有審決之權,依舊交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如此,方職司分明,互有牽制互不統屬,可避尾大不掉之勢矣。”
慢悠悠一笑,我再將一軍,“父親若納懷素所請,懷素願親自為父親掌執此事,鞍前馬後,無不效勞。”
一陣靜默。
我笑吟吟注視著父親,等著他暴怒失態。
你想吃掉我的勢力,我不退反進,反攻一招,看你如何應對?
我的目光,緊緊盯著他的臉,他眉梢輕輕抖動,雙目微微眯起,寒光乍現,嘴角肌肉扭緊,唇線抿成一條直而薄的“一”,神情沉斂裡,隱現猙獰。
面上浮著微微笑意,我在悲涼的等待,我的父親,會怎樣對他的女兒,一現天子之怒?
然而他很快平靜下來。
居然還端起已經涼掉的茶,飲了一口。
穩穩放下茶盞,他道:“嗯。。。。。。你的諫言,朕記著了,此事日後再議。”
我頷首,有一絲輕微的釋然,正欲告辭,目光忽掠過他身邊案几上,幾封奏摺,最上面一封,字跡隱有些熟悉,我皺眉思索,依稀記得,那是朱高煦的字型,我曾經見過他寫給父親的軍略。
看到他的字型,我直覺隱隱有些不安,腦中忽掠過一絲念頭,電光火石間我瞿然一驚,疾聲問道:“父親,不死營交還後,您屬意由誰統帶?”
他似是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