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看了無花一眼,笑讚道:“好功夫。”
無花聞言只是微微一笑,並未答言。
他又看了看無花,隨即就轉了身,走下樓去。
無花見那人走得乾脆利落,倒是有了些欣賞。
能對他自己的容貌採取無視態度的人,無花都會對其產生幾分好感的。
再轉回頭時,便見楚留香也正笑看著自己。
無花剛走了過去,就聽楚留香笑著調侃道:“這一路走來,你自己算算都招了多少人?下回出門還是穿件披風吧,否則豈不是總要讓我難受?”
無花微挑了眉,向楚留香笑道:“何必要披風?找把刀子毀了不是更方便?”
楚留香聞言一噎,輕咳了聲,笑道:“你可切莫要這麼幹,你若嫌披風費力,我幫你穿還不行?”
他說著又想了想,接著又湊到無花耳邊以僅有他二人能聽見的聲音柔聲道:“其實,你要是真的懶,我能幫你穿上再脫下來的。”
然而無花卻是還未將他的話全部聽完,便起步就走。
他現在,反而一點要理會楚留香的心情都沒有了。
而楚留香竟是好似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說的都是什麼,臉不紅氣不喘的笑跟在無花後面,走向正瞪著眼的胡鐵花和微挑著眉的姬冰雁。
無花笑著走向胡鐵花,斂袖施禮,微笑道:“胡兄,一別幾月,別來無恙?”
胡鐵花對他怒目而視,大聲道:“無恙?哪門子的無恙!你知道我著急忙慌的跑了多遠的路了麼?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累多費勁?更要命的是我還非得跟這死公雞在一塊趕路!酒喝都喝不痛快!”
無花聞言笑了起來,似是有些疑惑的問道:“重回了中原不好麼?有酒有朋友。難不成胡兄竟是還顧戀那酒鋪的老闆娘,甘願呆在那荒蕪人煙之地,捨得這錦繡繁華之所?”
無花的這話一說完,卻是引來了楚留香和姬冰雁的目光,落在了胡鐵花的臉上。
胡鐵花這時聽罷也是愣住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無花竟會把他那點破事抖落出來。
但是無花說的話他倒也是毫無本事反駁的,所以胡鐵花只能在指著他“你、你”了兩聲以後,大笑了出來。
胡鐵花突然發現,無花其實很是能耐,能三言兩語就堵得存了心思跟他較真的胡鐵花沒有話說。
這本事簡直不下於楚留香了。
無花這時也跟著胡鐵花笑了起來。
他又豈不是看出胡鐵花是故意要找他麻煩,才如此出言略顯戲謔,將一切尷尬隔閡消失於無形?
這等結交好意,胡鐵花又不傻,自然也能看得出來。
他拍了拍無花的肩膀,大笑道:“你這人不愧是被老臭蟲認了知音的,合我脾氣,我也要認你做知音了。唉,你酒量好不好?”
楚留香聞言卻是還沒等無花答話,就立刻拉著他在姬冰雁的對面坐了下來,笑道:“他酒量不錯,飯量卻是差些,得好好補補。”
他說著,就從桌子上的筷籠子裡抽出了一雙木筷,塞到了無花的手裡。
接著,又把桌上幾味清淡的小菜推到了無花近前。
無花拿著筷子正有些哭笑不得的時候,就聽一直沒有出聲的姬冰雁突然冷冷問道:“你就是七絕無花?”
無花迎向姬冰雁銳利如鷹的眼睛,放下筷子微微施禮,笑道:“正是,這位想必便是姬冰雁姬兄了,久仰。”
姬冰雁看著無花又道:“好功夫。”
剛才無花露出的那一手,自然也是逃不過高手行家的眼睛。
要是簡單的扶正托盤並不困難,可是若是要將真氣瞬間無傷無害的匯入他人手臂,並且控住碗中熱粥,使其旋轉流動而不至於灑出,卻是要格外考校功力巧技的本事了。
更不用說,那熱粥粘稠之極,想要單憑內力使其只在碗中打旋,這又是何等的困難。
雖然姬冰雁說出的話與剛才那黑衣青年一般無二,卻也可以看出,除了如此讚歎,他人也實在是說不出其他的話語來了。
無花聞言笑了笑,道:“雕蟲小技,姬兄謬讚了。”
姬冰雁冷冷的看向無花靜了片刻,才道:“我有話要問。”
無花點頭微笑道:“姬兄請。”
姬冰雁道:“我以前可曾見過你?”
無花聞言眼中微閃,卻是又立刻斂下了神情讓人無法察覺,只笑道:“我今日之前,從不曾見過姬兄。”
姬冰雁頓了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