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留心,已經讓我很是驚訝了。”
楚留香笑著道:“這點,倒是與你有了幾分的相似了。”
無花搖了搖頭,笑道:“我心中雖也只裝了這麼幾個人,卻是沒有他那種肯為人費心勞神的激情。他人與我來說,倒是塵埃浮塵,值不得費半分心思,當然,也包括了提防謹慎。”
楚留香輕嘆了口氣,道:“我知你平素無所求,但你也莫要急著否認,對待你在意的人,你其實也是如此的。”
無花看向楚留香笑道:“你又怎能肯定?”
楚留香悠然笑道:“我就是你在意的人之一,又怎會毫無所覺?”
無花初聞言時怔了一下,隨即又略微笑罵道:“你真是好大的臉。”
楚留香挑眉向無花笑道:“莫不成你能說出來,你心裡沒我?”
他說著,看向無花的眼睛也是幽黑沉澱猶如古潭。
深深的,竟是有了一種讓人心悸的顏色。
無花與楚留香對視了片刻,隨即又很自然的轉開了視線。
他面上表情不變,溫文淡然而笑,只是口中輕輕的“啊”了一聲。
那聲應答中的清淡之音,就好似只表明他聽見了楚留香的話一般。
至於楚留香的問話,無花倒是沒承認。
但,也沒否認。
楚留香突然覺得,自己面對無花,又開始無力了。
他連連搖頭,喃喃道:“你這人,總吊著我好玩兒麼。”
無花笑道:“就算如此,你又能怎樣?”
楚留香重重的嘆了口氣,故作無奈道:“怎樣?我還能怎樣?既然認了命,也只能繼續跟定了唄。”
無花聞言溫聲笑了起來,道:“你既已於此事上認了命,又怎知,我不也是認了命?”
楚留香聽罷倒是徹底怔住了一段時間,等他反應過來時,就眯著眼看向無花,久久無語。
無花走了許久也沒有聽見他的聲音,有了些奇怪的轉過頭去,看向楚留香,道:“怎麼?”
楚留香仍舊是看著無花靜默無聲,過了片刻,才緩緩道:“我算是看清了,你不僅心小裝不下多少人,其實心眼也很小,找著機會,總是要把吃的虧都報復回來的。”
他說著這話時,就連無花都有種錯覺,竟好似聽見了楚留香在磨牙。
無花聞言,又是溫溫潤潤的笑了起來。
他笑了一會兒,才輕聲道:“只是對你罷了。”
楚留香這次聽後,已經不是怔住了,而是都有些愣愣的傻住了。
無花看了一眼楚留香難得的失常,卻只搖頭笑了笑。
但楚留香到底也不是吃素的,回過神來後,他走進無花,正色的恐嚇道:“我再問你個問題,你絕不能再吊著了,否則我跟你沒完!”
無花倒是絲毫不被楚留香故意裝出來的聲音所威脅,只點頭笑道:“好。”
楚留香道:“你能不能說明白了,你怎麼就這麼瞭解小姬?竟是一點都不差於我這個與他一同長大的老朋友?”
無花聞言怔了下,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楚留香見了無花的樣子,點頭表示理解的堅定道:“我明白了,你這確是想讓我這輩子都跟你沒完沒了了。”
無花又有了些哭笑不得,道:“你那張嘴,卻也算是厲害了,總能讓人沒話說。”
楚留香聞言笑了起來,乾脆利落道:“沒錯。”
楚留香和無花在前方走著,但落於後方的姬冰雁,卻是一臉深思的看著那二人的背影。
胡鐵花此時卻是正對著一個酒鋪投以熱烈的關注。
只可惜,他沒有錢去買酒。
他好不容易將自己的視線從剛剛走過去的那家百年老字號的酒鋪寫意坊上移開,轉眼一看,就只見到了姬冰雁面上的神色。
胡鐵花順著姬冰雁的視線望過去,問道:“喂,死公雞你看什麼呢?”
姬冰雁緩緩道:“七絕無花,果然是個不一般的人。”
胡鐵花這時也看見了前方那隔了一段距離的兩個人。
一個俊逸灑然,一個雅潔無塵。
楚留香和無花並肩走在一起,時而笑語,時而清談。
他們的距離很近。
他們二人之間並沒有身體上的接觸。
有的,也不過是柔軟的衣料間因為走動而帶起的偶爾摩擦。
輕輕的貼靠在在一起,又因前行躲避行人的動作而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