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1 / 4)

水溶這幾日迷上了養仙鶴,從珍異苑強索了八對仙鶴養在自己家,皇帝登門時他還在後院逗弄一隻爆炭性格的雄鶴,被啄得狼狽不堪。

皇帝很不平地掃了那隻雄赳赳氣昂昂的仙鶴,琢磨著什麼時候把它燉了,大補。金羈道:“回聖上,據說仙鶴有毒,不補。”

皇帝方驚覺自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水溶正面色不善地看著自己,忙“哈哈”乾笑兩聲,道:“今天出來找你,是想著這幾年你都沒添什麼新衣。這幾天來了個蘇州製衣的匠人,找你一起去裁兩身。”

水溶對這些無甚興趣,不過皇帝想去,他也沒意見,權當是陪這個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都在工作的人放風了。

這家布莊常給外命婦們製衣,水溶多少聽說過一些,所以那個量體的老媽子上來東量西比的時候,他還想問給男人量身和給女人量身有什麼不同,只是看見哥哥在一旁很有興趣地打量著自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那個老媽媽量過身,竟還要量頭圍,水溶躲著道:“怎麼,我用的冠不合適了?”

皇帝命他站好,道:“定一整套衣服,自然要全量一遍,你給我站好。站好!”

水溶只得乖乖站在那任老媽子給他量頭圍。皇帝自在一旁很有興致地拿著幾匹布翻來覆去地看,不時還跟掌櫃討論什麼,看那掌櫃忍笑忍得臉都快抽筋了就知道水溟肯定問一些很沒常識的問題。

老媽子量過一遍,又量一遍確認,方道:“好了。這位爺,量完了。”

水溶穿好外衣,對水溟道:“哥,今天你來找我就是為了給做衣服?”

水溟笑眯眯地道:“你以為呢?最近你無聊,我也沒事幹。你哥哥的事,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能做的都做了,急也沒用。”

哥哥?哪來的哥哥?水溶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南安王。寶玉隨探春遠嫁的船隊一起南下,昨日出發,可不就是盡人事聽天命。可是他非要摻一腳的話,不知道天命會怎麼變?

量身完畢挑好布料,兩人轉到大街上,皇帝很久不曾在街上逛了,對什麼都很有興趣,買碗豆腐腦,吃兩口不吃了,水溶吃,買鵝脯兔丁,一買就是一錢銀子的分量,吃兩口,也扔給水溶,買果子蜜餞燒餅糖纏……若不是水溶攔著,他們在一家小湯粉店休息的時候,水溟大概會說“老闆,所有的東西都來一份……什麼?我吃不完?我吃不完他帶走!”

索性水溟還是聽勸,水溶說這家店的湯頭好,最好就喝湯吃餛飩,他就只要了幾碗三鮮餛飩,自己一碗,水溶估摸著他吃不完,剩下的還得給自己,於是沒單獨要。其他的侍衛們每人一碗,金羈也有一碗。果然水溟吃了兩個,剩下的大半碗,愣壓著水溶吃光了。

水溶從這天起,提到餛飩就不舒服,後來偶爾抱怨水溟那天太任性,水溟皺著眉聽他抱怨完,當天就賜了他一大碗三十個分量十足的苦瓜湯頭絲瓜蓉餡的餛飩做宵夜,然後溫文爾雅地笑著看他吃完喝盡。

元妃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大約也看出來皇帝對自己的家族沒什麼好感,就等著她一命嗚呼後下手。好歹皇帝還沒打算當著她的面收拾賈家,也算是給足了她面子。

元妃是個聰明人,這天天氣很好,打聽到皇帝和水溶在御花園散步,她強撐起來也去了御花園。

水溟和水溶的笑鬧聲隔很遠就能聽到,水溟一直在欺壓水溶,可是那說話的語調,可有半點真的在欺負的意思?

笑鬧間水溶被水溟插了一腦袋桂花鑽過樹叢來,迎面撞上賈元妃忙又縮回樹叢那邊,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行禮。水溟隨後也到了,他只是氣定神閒地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禮了。愛妃連日抱恙,今日可好些?”

水溶扯扯他的衣袖,道:“怪累的,我們去亭子裡坐著說話吧。”

皇帝把最後一大簇開得十分旺盛的丹桂插在他衣領上,笑道:“就依你。走吧。”

水溟再不看元妃一眼,和水溶咕噥著說沾點桂花的味道好,等八月十五到了,宮裡陳釀的桂花酒就該好了,到時候遍灑桂花,喝桂花酒,才更有風味。水溶因元妃在後面,一時間放不開,只好任水溟說些無邊無際的話,他一句也不回。

元妃低著頭小心地跟在後面,前面的人說什麼,似乎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走過一段滿植秋桂的石徑,前面到了涼亭,水溟拖著水溶在上座坐著,元妃小心翼翼地坐在一角陪著笑。

水溶看出來她將言又止,心軟地暗中牽牽水溟的袖口,水溟打定主意以後一併討回來,方道:“愛妃今天不在宮中保養,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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