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我明白你的意思,武林人為朋友兩肋插刀,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道義,但是,白姑娘,除了朋友之義以外還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你的意思是……”
“尊敬。”
白姑娘注視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所謂福禍無門,唯人自招。”他說得極為鄭重:“一個人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他必須要在這莽莽紅塵中,有責任有力量,盡全力解決自己的困難。目下我還沒有到達最後生死關頭,我如果應付不了,大可一走了之,畢竟我是一個外鄉的過客,蘇州沒有讓認我拼死逗留的理由,我能陷朋友于不義,找朋友來替我負責嗎?吳中一龍至今還沒露臉,可知他同樣知道我是他相當嚴重的威脅,彼此威脅的程度相等,我防著他,他也防著我,我犯不著主動去打擊他,更不能把你拖進渾水裡,這是我不同意以牙還牙的理由。”
“這個……”
“好好準備。”白姑娘信口反問,似乎大感困感。
他的神色,在這剎間變得十分奇怪,燈光下,他的雙目似乎變成了一座深不可測的深潭,黑得怪異,黑得陰森,黑得令人望之不寒而慄。
白姑娘接觸到他奇異的眼神,並沒感到特別驚訝。
在以往,這種眼神與異性深情的注視極為近視,這種眼神,只有敏感的同性,方能察覺出其中的含義,異性常會因其他感情因素而誤解其中意思。
白素綾就是用異性的想法,誤解了他眼神中含意。
她問了之後,突然紅雲上頰。
“你留心聽聽,一定可以聽出一些徵候。”他的語氣也有不尋常的改變:“恐怕;我已經把你拖進這場是非中了。”
白素綾這才猛然警覺,原來自已表錯了情。
廂座中看不到全樓的情景,甚至相鄰的廂座也彼此隔絕起來,只能從屏窗上看到外面的夜景。
正是食客正旺的時候,全樓該有上百名食客,應該有笑語喧譁聲,甚至應該有如來侍酒的歌妓音樂聲。
可是,靜得可怕。
兩人由於意氣相投只顧傾談,竟不知樓上發生了變化。
“人都走光了?”白素續驚然變色,手向下一探,拔出了暗藏在小蠻靴套內的狹鋒短匕首來。
“該走的都走了,而該留下的也全都留下了。”他一面說,一面將兩個人所用的竹著取在手中。
“你的兵刃呢?”
“我沒帶兵刃。”簡單的答。
“那……”
“還沒有到我使用兵刃的時候。”他指指窗外說:“往下跳可以入水,這是我們最後的退路。”
樓倚水而建,高僅丈餘。但加上運河下沉的河面,高度已有兩丈七八,下面沒有船停靠著,跳下去必定落水。
“我沒有跳水的胃口。”白素絞搖搖頭:“這時就出去嗎?”
“也好。”
他冷靜地吹熄了兩盞燈籠,然後悄然拉開廂門。
嘯風聲颯颯,有暗器以高速射入,穿窗而出,呼嘯著飛出窗外去了。
外面的大食廳燈火明亮,但鬼影俱無,一桌桌殲席酒菜仍在,食客皆走避一空,店夥也蹤跡不見。
樓門是大開的,樓下也沒有人聲往樓上傳,三面的相房有十二間之多,但所有的廂門皆關得緊緊的。
四排食桌,中間以四座長屏風隔開。
兩人閃出門外,事實上看不到屏風另一面的兩排食桌。
人影疾閃,卓天威已到了樓門口c
他轉身指指右首的一座廂門,示意要白素續小心。
白素績頷首表示會意,白影飄飄,無聲無息地有如幽靈,貼上了廂門右側。
“店家!”他在樓口叫。
可以看到樓下的景象,下面鬼影俱無。
叫聲剛落,廂門倏然而開,兩個青影奇快絕倫地搶出,四隻手同時發射暗器。
兩把飛刀,兩枚透風縹。
相距約三丈,正在暗器威力最強的距離內。
白素績冷哼了一聲,白影一閃,便俯在兩青影身後,聲息全無。
“噗!”一劈掌在左面的育影的後腦上,而鋒利的短匕首,已抵在右面青影的左耳藏血穴要害處。
“你的刀出不了鞘。”白素統冷森森地說。
“砰!”捱了一掌的人倒了,倒了便昏迷不醒。
受制的青衣人僵住了,手乖乖地離開刀柄。
卓夫威已退到樓口側方,四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