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年紀不大卻是很有傳奇色彩的經歷,對不對?盈兒,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一個運氣不錯的普通人吧。”
“噢?只是運氣不錯?一次也許是運氣,兩次呢?”
“兩次應該是湊巧。”譚盈笑答。
陳銳輕輕搖頭,笑道:“我和盈兒的意見不同。我覺得這個韓珍是個深藏不露的人。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少年卻能做到這一步,真的很難得。”
“深藏不露?這個韓珍不過是一名普通官員的幼子,有什麼必要深藏不露?我想他只是個怕麻煩的閒人罷了。”
“只是怕麻煩嗎?他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到關鍵的時候卻有勇有謀,不簡單啊。”
“俗話說,狗急跳牆。人到了危機關頭會激發出潛能來,作出平時作不到的事情。僅此而已。”
“那麼怎麼解釋,秋狩後他的文章武功都大有進步,難道太學裡有什麼危機嗎?”
“我猜他武功大進應該是受了驚嚇,所以痛下苦功吧。至於文章……,也許是他年紀稍長終於開竅了。”
“年紀稍長終於開竅?”陳銳笑得無害,“就這麼簡單?”
“……盈兒不過胡亂揣測,真正的情況只有當事人曉得。”
陳銳笑道:“韓珍和你同年,他是四月十五的生日,你跟我說過你是六月十九生的。只差兩月零四天而已。”譚盈發誓陳銳說這句話時真的有在咬牙切齒。
“你和他都是同齡的男孩子,想法和經歷應該很相似。你我二人相比,你的揣測應該更接近他的真實想法,對不對?”
“宮主怎麼對……這個韓珍這麼感興趣。”
“人生如戲,我不過是看著這出戏有趣罷了。想要盈兒陪我點評點評。怎麼,沒興趣?”
“……怎麼會,榮幸之至。”
“和盈兒認識這麼久,知道我最欣賞你什麼嗎?”
譚盈一愣,不知道他怎麼扯到這裡,心裡卻稍稍鬆了口氣,恭恭敬敬地答道:“盈兒不知。”
陳銳一笑:“不是你的相貌,也不是你這副身子。呵呵,你的確生的不錯,卻也稱不上絕色。”
譚盈笑:“宮主自己就是風華絕代,盈兒凡人之姿怎能入得了您的眼。”
“盈兒不必妄自菲薄,你自有你的好處。我最欣賞的是你的腦子,有時候我真奇怪,一個不到十四歲的男孩子,怎麼會有這麼縝密的想法,這麼堅韌的性子,還有這麼讓人歎服的演技?”
“……盈兒愚鈍,不明白宮主的意思。”
陳銳失笑,譚盈此時已經出了身冷汗。
“記得盈兒曾經說喜歡看公案小說。”
“……是。”
“公案小說的妙處就在於收集線索,大膽假設,嚴密推論,當找出掩蓋在表象之下的事實的那一刻最有成就感,對不對?”
譚盈不語,只是握緊兩手。
“韓珍的這出戏中,倒沒什麼殺人越貨的大事。我只是好奇,這個韓珍在去年秋狩之後到離家之前都遇見了什麼事,你陪我一起猜好嗎?”
“……夜深了,宮主該休息了。”
“作一宮之主最大的好處,就是沒人能管你。”
“……是。”
“去年十月,太學中的太傅陳方上報丁憂,其職務由新科探花柳昶接任。這個柳昶不簡單,年輕俊美,文采風流。任職太傅,也是盡心盡責,比如在他的學生韓珍身上就很見成效……”
譚盈面無表情,半垂下眼睛,不去看陳銳。
陳銳接著說:“這麼一位才華橫溢的年輕官員自然會得到皇帝的重用,不到半年,他已是皇帝跟前的紅人。這樣的青年才俊竟然還沒成親,無疑成了京中閨秀們眼中的肥肉……
聽說永樂公主也傾心於他,可惜啊,這位公主被送到北肖和親了。今年三月,這位柳大人升任御史大夫,還娶了梅丞相的孫女,真可謂是雙喜臨門。官場中青雲直上,家中嬌妻美眷,這樣的人生大概是每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你說是不是,盈兒?”
“……當然。不過,這和……”
“不過,這和韓珍有什麼關係,對不對?我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地方。這位柳大人成親的日子是三月十一日,黃道吉日,宜嫁娶。”
“……成親是大事,自然要選個吉日。”
“呵呵,盈兒想是忘了我前面說的。那個韓珍酒醉未歸的日子也在三月十一日。”
譚盈的臉白了白,張嘴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