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恩。”
“小鬼你可不許乘老子不在的時候偷吃!”
“知——道——了——”
叮囑了半天,那人好像才放心,起身往後門走去。
譚盈不再理他,自顧自玩得開心。
過了好一會兒,譚盈才注意到遠處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不少人正往這邊來了。他這時突然發覺,那個動不動自稱老子的傢伙離開得似乎太久了一些。
他疑惑地站起身來,想要出去看一看,又不知該拿這狗肉怎麼辦。
是拎著出去呢?還是就這麼放著?只出去一下,不會這麼快就焦掉吧?
就在這猶豫的當口,廟門“轟”地被人一腳踹開,頓時揚起不少灰塵,在這塵煙之中湧進來十幾個莊稼漢,手裡還拿著鋤頭、耙子等各式農具。
譚盈睜大眼睛看著這群氣勢洶洶的不速之客,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這些莊稼漢看見坐在火堆邊烤著肉的竟是個斯文俊秀的小少年,也愣在當場。
雙方大眼瞪小眼,互瞪了幾秒鐘。終於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先開了口,粗聲粗氣地問道:“喂,小娃子。你在烤的是什麼東西?”這時,他身後的幾個人四散開來在廟裡察看。
“……狗肉。”
“你打的狗?”
“不是。”
“什麼樣的狗?”
“……不知道。”
“這狗是哪來的?”
“……不知道。”
這時,一人大叫:“大哥,你看,這不就是咱家阿黃的頭嘛!啊,還有阿黃的皮!!”眾人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男人蹲在牆角對著翻出來的狗頭狗皮氣得眼睛都紅了。
一個小男孩從人群中擠出來,奔到牆角,抱著狗頭狗皮放聲大哭。隨後,恨恨地一抹眼淚,跑到火堆前把火堆撥散踏滅,然後衝到譚盈面前舉手就打。
譚盈嚇了一跳,趕緊捉住男孩子的手,叫道:“小弟弟,你聽我說,這不是我乾的!”
“不是你,還有誰!俺家阿黃又聽話又能幹,你這大壞蛋,竟然殺了它!俺,俺要給它報仇!!”
譚盈哭笑不得,心想,雖然佛法有云,眾生皆平等,不過讓他給條狗償命,未免太離譜了。
男孩不依不饒,見脫不開手,便提起腳來又蹬又踹。饒是譚盈功夫不錯,也被搞得手忙腳亂,狼狽不堪。
譚盈一面忙著擺平這孩子,一面和那為首的漢子解釋:“這位大叔,這狗真的不是我打的。我剛進來沒多久,這狗肉是一位大哥烤的,他要到廟後面解手,才拜託我照看一下。我根本不知這是你們家的狗。”
“你胡說,俺剛才看過,廟後面連個鬼影兒都沒有。”另一個漢子應道。
譚盈不信,“怎麼可能?”
這時,那邊牆角發出一聲驚呼,“啊!這不是俺們家那隻蘆花雞的毛,俺媳婦還以為是被黃鼠狼叼去了。那隻雞每天都能下顆蛋哪!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這,這隻鵝腳有塊黑斑。二虎子家的鵝丟了三天了,原來……”
……
一群莊稼漢圍在牆角,對著翻出來的皮皮毛毛大喊大叫。
為首的漢子臉色越來越難看,譚盈的心是越來越沉。
這是什麼人啊,一個村子幾乎每家都被偷過了,而且花色品種俱全,就差沒偷上一頭豬了,估計是嫌個頭太大不好拿?
“喂,臭小子,你老實說,俺家四天前丟的豬崽是不是你偷去的?!”
“……”徹底無語。
“小三子,你過來。”為首的漢子沉聲道。
那孩子停下來,摔開譚盈的手,回到漢子身邊,轉過身子惡狠狠地瞪著他。這時眾人也不再吵嚷,圍攏在他身邊,人人手中捏著傢伙,虎視眈眈,盯得他心裡起毛。
譚盈不安地看看周圍,心知犯了眾怒,今晚怕是不能善了了。
還是那漢子先開了口,“你這小子,看著斯斯文文的,像是個好人家的孩子。怎麼背地裡竟幹出這樣的事?”
“這位大叔,真的不是我乾的。我今天上午還在石頭鎮,因為趕路錯過宿頭,這才到了這間灶王廟。我進來的時候,那哥哥就已經在烤狗肉了。”
那小孩一聽“烤狗肉”三字,眼圈立時又紅了。
譚盈見了,心有不忍,嚥了口口水,艱難地加了一句,“我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既是你哥哥,這帳落到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