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捷不理會對面那道責備不滿的視線,自顧自品茶吃點心。
沉默了好久,韓珍終於輕聲問:“他們畢竟是你……,你與他們過於接近,若被識破,對誰都不好”
李捷瞄了他一眼,眯起眼睛,“第一天沒識破,日後再難識破。”
韓珍聞眼一窒,再次沉默。
李捷突然低笑出聲:“即便他們識破又能如何?顧蝶……已經死了。”
韓珍皺眉,只覺得那聽慣了的嘶啞聲音,今日格外讓人難以忍受。
這一日,韓珍下朝之後又被張照等人拉去吃酒聽曲,入夜後才回來。
他一進自己的院子,就見落玉迎了過來,遞上一盞熱茶,笑問:“今兒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幸好我沒躲懶,吃過晚飯就去燒熱水了。”
韓珍接過熱茶灌下一大口,才開口笑道:“還早?要不是記掛著明早要上早朝,那幾個還打算不醉不歸呢。快點準備吧,我趕緊洗個熱水澡好睡覺。”
落玉應著,快手快腳地搬浴桶,放好洗澡水,還細心地生了火盆。現在雖是秋末,入夜之後還是很冷的。
等落玉關門出去,韓珍才脫掉衣服慢慢坐進去,熱水溫柔地包裹住他修長的身體。他閉上眼睛,枕在桶沿上,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熱水的浸泡下舒展開來,不由發出了一聲愜意的低吟。
他就這麼安靜地坐在浴桶裡,享受著熱水的撫慰,俊美的面頰朦朧在氤氳的霧氣中。
過了好久,就在旁人都要疑心那水中人已墜入夢鄉的時候,他終於慢悠悠地開了口,“既然回來了,作什麼躲躲藏藏的?既然要做樑上君子,又作什麼進進出出的?”那聲音似乎也被水汽浸透了,綿軟,滑膩,慵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醉人風情。
回答他的,卻是一串響在頭頂上的低笑。
那低沉磁性的笑聲震得人心底都跟著輕顫,水中人卻沒有睜開眼睛,仍舊安逸地享受著他的熱水浴。隨後一絲輕風拂過,撥開了籠罩在他面上的霧氣,緊接著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捧住了他的臉頰,水中人紅潤的嘴唇剛剛露出一絲笑意便被另一雙嘴唇攝住,狠狠地吸,細細地舔,深深地吻……
那被驚擾的霧氣紊亂片刻之後,慢慢安靜下來,恢復了開始的從容優雅,溫柔地將那對情人的頭臉包裹起來。
待到這個熱烈綿長的親吻結束,兩人低低喘息著,熱切地打量著對方,抬手描畫著對方的眉眼。
你可知我有多想你?想你的笑聲,想你的目光,想你的氣息……那麼漫長的一個月。
而現在,看得到你,聽得到你,摸得到你,你可知我有多歡喜?
於是,一人水中一人桶外,緊挨著頭低聲絮語。
“心肝,我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你卻在外邊鬼混。你就這麼對我?”
“胡說!只是和他們出去吃飯而已,不然一個人在家也只能發呆。”
“嘻嘻,那麼想我?我進去和你……行不?”
“不行,太擠了。萬一把浴桶折騰散了怎麼解釋?”
“嘿嘿,那還不簡單?說你一邊洗澡一邊練拳唄。”
“不行!你當我白痴,還是當旁人白痴?”
“那麼,我們到床上去……”
“等等,我洗了這麼久,落玉隨時都可能過來收拾。”
“別怕,那小子已經睡踏實了。”
“……?”
“呵呵,我剛才過去在他房中的火盆裡加了點料,等他暈實成了才回來。”
“……!”
“心肝,……我等不得了。”
“你你,……”
風曜一臉痞笑,擼起袖子將韓珍撈出來,隨後抓起布巾給他擦水。
雖然兩人早有肌膚之親,可此時風曜衣衫整齊,而自己卻未著寸縷,韓珍不由羞恥起來,再加上他借擦拭之機上下其手,一雙賊眼更是時時瞄向下面,使得韓珍又羞又惱,冷聲道:“你是不是任落玉躺在地上了?不行,我得看看他去。”
風曜舔著他的耳朵,“我那敢怠慢你家小廝?放心吧,我把他扔床上了。”
韓珍被他撩撥地心猿意馬,卻推開他抓起袍子披上,叫道:“這麼冷的天,你把他扔下就完了?”
風曜長臂一展,將他摟在懷裡,“知道你羅嗦,給他蓋好被子了。”
“那個……”
風曜斜睨他一眼,竹筒倒豆似得說道:“脫下鞋子蓋上被,關好門窗熄了燈,連院門都關得嚴嚴又實實,請問韓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