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下人打的火熱。他連想使幾個眼神都不知向誰使,心中不由的大是著急,面上卻依舊平靜如水。
高文舉和幾位前輩正在冷場中,聽到她的哭聲竟然有些開心,說實話,這年代人還依著唐禮,酒席間還要跪坐在草墊子上真是讓人受不了。再加上剛剛談到的話題有些沉重,讓場面一時有些冷清。當下趁機而起,也不再顧忌什麼禮儀了,猛一下站起身來,也不和眾人打招呼,風風火火就衝了出去。直急的不明究裡的馮有年大驚失色,瞠目結舌,尷尬的看著他揚長而去不知該如何向貴客解釋。
廳裡的其他幾位見狀無不吃驚,隔了好一陣子,吳天祥才對範貽開口道:“高賢侄果然是性情中人,呵呵,延豐兄這下可以放寬心了。”
範貽也回過了神,笑道:“昭壽兄說的是,高賢侄與小慧甚是投機,小慧與他,雖是初次見面,這一路聊下來,倒比我這義父還要親上幾分。必然不會再害怕哭泣了。”
果然,哭聲很快就消失了,接著則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隨著笑聲由遠及近,小巧可愛的小慧像個樹袋熊一般掛在高文舉的脖子上進了大廳。
馮有年正在走神時,突見高文舉不顧禮儀一躍而起,衝出了大廳,覺得實在太過失禮。正打算給範貽等人賠個禮,卻見範、吳兩人面露笑容,也想起了範貽義女的事來了。聽到小慧的笑聲越來越近,知道少爺將她拉了進來,覺得這時候自己再說什麼似乎也不合適,也就不再說話,靜靜的看著高文舉大大咧咧的抱著小慧回到了廳裡,心中對少爺突然轉性不斷的猜測,可惜始終不得要領。
高文舉走到範貽席前,想將小慧遞給他。誰知道,小慧只是甜甜的和義父打了個招呼,並沒鬆開抱著高文舉脖子的雙手,反而將頭又埋進了高文舉懷中。見範貽有些哭笑不得,高文舉趁他還沒反應過來,順水推舟,抱著她回了自己的主位。
只這一下,吳天祥樂的哈哈大笑:“延豐兄,我看你這義父的地位有些危險了,哈哈。”
範貽也爽朗的笑道:“這孩子以前就很活潑,自打他父親護我上船被害之後一直跟著我,我的高麗話雖然能聽明白,但卻說不了幾句。光是說話就費不少勁,所以這丫頭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從沒見過她像今天這麼開心過。高賢侄還真是有辦法,最難得的是,他的高麗話說的很熟。猛一聽,和高麗人沒什麼兩樣。”
諸人正談笑間,一個丫環匆匆端著一碗熱羊奶、幾樣清淡的小菜送了過來。高文舉連忙吩咐將自己桌上的東西撤下,將那幾個專為小慧做的食物擺上,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喂著小慧喝奶,又低聲和她說著笑,那旁若無人的態度讓眾人無不側目,範貽心中對高文舉的觀感也大大改變,那個擁有讓人難以置信的強硬手腕、殺伐果斷的年輕人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溺愛弟妹的大男孩。相比之下,還是這個毫無做作的純真少年更讓人容易接受。
幾個高家家丁和丫環偷偷摸摸的站在大廳邊緣上看著少爺,不時的小聲議論著。這種場面實在太讓人感到意外了,少爺從小就有些渾渾噩噩,老爺遇害之後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殺伐果斷,冷血無情,臉上幾乎沒露出過什麼笑容。鳳凰嶺幾百號山賊,眨眼間就收拾的一乾二淨,兩百多人的隊伍在莊前被伏擊的慘象常常會讓很多人在夢中被嚇醒。幾十個山賊頭目,說砍就砍了,連個聲都來得及喊出來就被埋到地裡去了。抓回來的那一大群俘虜加入高家莊之後,遠遠聽到少爺的聲音腿發抖。
而少爺對高家家丁的訓練,那是出人意料的嚴厲,違反了他的紀律得到處罰更是讓人膽戰心驚。所以,雖然高家這些護院家丁素質越來越高,身手越來越好了,卻反而對少爺越來越敬畏了。
在這種近乎恐怖的氣氛之下,搞的高家從上到下,整天擔心吊膽,唯恐一不小心碰了少爺的逆鱗,落個悽慘無比的下場。可是讓所有人都意外的事發生了,一個四五歲的高麗小姑娘居然讓少爺有了如此大的變化。毫無顧忌的笑聲和從來沒聽過的高麗方言讓高家這些家丁和丫環全都傻眼了。
高文舉絲毫沒注意旁人的眼神,小心的挑著桌上的東西給小慧吃。等她搖頭表示已經吃飽的時候這才停下。小慧吃飽肚子,高文舉吩咐下人將桌上的東西撤下,拿著根炭筆和她寫寫畫畫,玩的不亦樂乎,看的範貽等人哭笑不得,更讓其他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目瞪口呆。
範貽和吳天祥兩人席間悄悄詢問了許大勇很多高文舉的問題,卻始終沒得到心中理想的答案,便有心找個機會和他多聊一聊。不料想,高文舉對小慧的好感,遠遠超過了他這身這為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