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我等南唐水軍戰敗後逃到海上。也曾有許多兄弟向他投降,不想卻被他盡數坑殺,將人頭拿去請了功,說是自己進剿之功,搞的其他人只好死了心做海盜。他卻又因此禁了海,讓沿海幾縣的百姓全都搬去內陸。真不知道他這是為了什麼。”
幾位老人討論了半天都沒論出個結果了,只能猜測這錢俶腦袋不正常,無法以常理推測。
高文舉聽了半天,突然開口道:“這有什麼難推測的,他無非是想保命而已。”
眾人聞言紛紛注目向他看來,高文舉接著道:“大家想想大宋建國以來,滅掉了周邊多少小國?那些國君都是什麼下場?”
眾人紛紛思量,自太祖趙匡胤陳橋兵變,黃袍加身以來,幾乎無年不戰,無歲不徵,周邊小國不是被宋消滅便是聞風而降。而那些國君,最後雖然都被封候賜爵,卻都被限制在開封城內,直到終老。太宗繼位之後,還活著的那些亡國之君,大多是一杯賜酒就打發上路了。唯獨這個錢俶,舉國降宋之後,依然做著他的土皇帝。名義上雖為宋臣,實際上卻和做皇帝時不相上下。太宗時,三番五次主動要去開封養老,卻都被太宗好言相勸,又打發了回來。甚至還將吳越國升為了淮海國,地盤比原來還大了不少。即便是將國內搞的怨言四起,民不聊生,太宗卻對他依然信任有加。直到他老的動不了了,硬賴在開封不走才算了事。實在讓人琢磨不透。
範貽見高文舉說了兩句又不吭聲了,開口道:“賢侄不妨直言,此處都是自家人,大可不必擔心失言。”
高文舉微微一笑道:“凡為君者,最怕的是什麼?無非是臣下謀反而已。如果治下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自然一呼萬應,想造反便易如反掌。如果不得民心,就算他想反,百姓也不見得會答應。錢俶是聰明人,這麼做雖然失了民心,卻得了君心。這也是太祖太宗手裡一大堆彈劾他的奏章卻依然對他放任自流的原因。皇帝要的,是天下一統,錢俶要的,是享受他的榮華富貴。至於百姓高不高興,快不快活,用不著他們操心。在百姓心裡和同僚眼中,錢俶自然不是個好官,可是在皇帝心裡,那錢俶卻是個好臣子。這麼簡單的道理,諸位還想不明白麼?”
範貽和吳天祥、許大勇、馮有年面面相覷,心裡自然都明白了這個道理,其實這個道理大家隱隱約約都想到了,只是並沒人願意面對而已。
範貽心裡七上八下的五味雜陳,從小讀聖賢書,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做個好官,為百姓辦點實事,在皇帝面前掙點光彩,最後封妻廕子,流芳後世。沒想到在皇帝心目中,好臣子竟然是這麼個標準。不過如此大膽討論帝王心術的話語,讓他一時半會的還轉不過彎來。那些涉嫌謗君的話,更是要了他命也說不出口。
吳天祥頻頻點頭,總算明白了為什麼自己一心為國最後還落了個流放千里的下場。許大勇啞然失笑,暗想自己這些年四海漂泊,圖的是個什麼。馮有年則沉默不語,心中不知想些什麼。
高文舉見冷了場,也不知說些什麼才好,正尷尬間,一聲清脆的哭聲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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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真宗是北宋第三任皇帝趙恆的廟號,是死後才定的。他活著的時候沒人知道他死後會得到這個號,這個時候自然是不能用的。
一般來說,小說中提及皇帝的時候,為了有別於平民百姓,便不用他的名諱,大多會用他的年號,可是這位陛下和他爹還有他大爺一樣,在位的時候,年號換的比褲子都快,實在不知用哪個好。
其次可以用諡號,可是一看他的諡號:“應符稽古神功讓德文明武定章聖元孝皇帝”實在讓人哭笑不得。於是為了敘事方便,老白只好用他的廟號,好在這個廟號大家都比較熟,不會引起什麼歧義。但其中的差別卻不得不說一下,希望大家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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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求救(求收藏推薦)
眾人剛進高家不一會的功夫,玩了一路,早已筋疲力盡的小慧就在高文舉的懷裡睡著了,所以酒宴開始前,高文舉便把她交給了丫環哄著去睡了。
過慣了擔心吊膽日子的小慧睡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裡,當場就嚇哭了,因為不明狀況,所以只是偷偷的抽泣,不敢出聲。旁邊看守的丫環見她醒過來,柔聲相勸,卻一下將她惹的放聲大哭了起來。
範貽聽到義女的哭聲,雖然有心想去照料,卻礙於自己的身份和環境,不便抽身前去,而自己的幾名隨從重傷的正在臥床修養,輕傷的幾個遠遠的坐在大廳的角落,正和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