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而來,水師不但決定了東都局勢的走向,也決定了孤的命運。危急時刻,孤豈會陷白髮於死地,自絕生機?”
李百藥乘機進言。之所以出現這種誤會,造成這種危機,都是因為雙方缺乏信任。如果來護兒當真帶著水師來了,東都局勢迅速逆轉,楊玄感敗亡在即,留給齊王騰挪的時間非常有限,這種情形下,雙方應該加強溝通,增加信任,共商北上大計。
“當前南北關係日益惡化,北疆鎮戍形勢極其嚴峻,與東都局勢逆轉給大王帶來的危險相比,北上戍邊更為險惡,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李百藥“趁熱打鐵”,以南北關係的劇烈演變為基礎,詳細分析和推演了“第三次東征”的前因後果,希望能說服齊王密會李風雲,雙方坐在一起開誠佈公地談一談。
“第三次東征的成敗決定了南北關係的走向,如果我中土摧毀了高句麗,征服了遠東諸虜,獨佔了遠東利益,便能有效威懾大漠北虜,延緩南北戰爭的爆發,而大漠北虜豈肯把遠東利益拱手相讓?南北雙方已經到了水火不容、拔刀相向的地步,可以肯定突厥人要撕破臉,不惜代價也要阻止我中土獨佔遠東,所以明年北疆六鎮必定狼煙四起,長城?線戰事激烈。以大王目前之實力,即便到了北疆也難有作為,而大王若想守住長城,確保第三次東征凱旋而還,就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增強實力,而白髮和他的聯盟大軍正好可以解大王的燃眉之急。”
齊王沉思良久,望向韋福嗣和李善衡,目露徵詢之意。
韋福嗣和李善衡心領神會,但均持謹慎態度,不作回應。齊王身份太特殊,有些事不能做,做了就是禍患,就如當年“失德”一案,禍起蕭牆,致命一擊,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齊王一咬牙,毅然決斷,衝著李百藥揮揮手,“今夜孤夜巡永濟渠,請安平公妥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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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渡河
這天上午齊王還接到了行省訊息。
行省的態度明顯強硬,這與右候衛將軍屈突通攜聖主詔令抵達河陽有直接關係。行省明確要求齊王火速支援滎陽戰場,雖然彭城留守董純已攻陷金堤關,但損失慘重,已無再戰之力,而水師周法尚既要封鎖大河水道又要攻打洛口倉和虎牢,也是有心無力,至於滎陽太守郇王楊慶和武賁郎將劉長恭,因為前期損失較大,兵力有限,即便傾力支援,也難以從叛軍手上奪回通濟渠的控制權,所以能否儘快恢復大運河的暢通,能否迅速剿滅滎陽戰場的叛軍,完全依賴於齊王的支援。
目前東都還在叛軍的包圍之中,前期南郭失陷,最近金墉城和回洛倉也先後失陷,北郭也已岌岌可危,好在堅守皇城的將士還有含嘉倉可以支撐,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右候衛將軍屈突通會同河北討捕大使崔弘壽、涿郡副留守陳稜抵達河陽後,衛府軍兵力大增,再加上從上黨、長平支援而來的鷹揚衛,總兵力已達兩萬餘人。行省隨即下令渡河反擊,陳稜率軍攻擊鄧津,武賁郎將李公挺、武牙郎將高毗和河陽都尉秦王楊浩率軍攻擊孟津,雖然這種反擊不能從根本上扭轉東都戰局,但最起碼可以有效牽制東都戰場上的叛軍,讓他們不得不分兵阻擊,陷入多線作戰的窘境,如此既能有效緩解越王楊侗和東都衛戍軍的壓力,又能幫助衛文升和西京將士在西線戰場上阻擊楊玄感。
楊玄感雖然贏得了澠池大戰的勝利,但自身損失較大,在攻打陝城的時候,遭到了衛文升和西京將士的拼死阻擊,西進受阻,然而西京將士也是傷痕累累,鏖戰數日後,難以為繼,不得不棄守陝城,退守弘農宮和常平倉一線。好在弘農太守蔡王楊智積及時支援,再加上從河東、絳郡、臨汾支援而來的鷹揚衛,勉強穩住了陣腳。
行省現在擔心東都戰場上的叛軍突然撤離,全部進入西線作戰,如此衛文升面對數倍於己的叛軍,必然守不住弘農宮和常平倉,只能退守潼關,而東線戰場上的衛府援軍因為被通濟渠拖住了,無法銜尾追殺,這就給了楊玄感更多時間攻打潼關,一旦潼關失守,則形勢必然失控,後果非常嚴重。
為此行省態度強硬,已經失去了“哄騙”齊王的耐心,甚至直接威脅齊王,如果因為你在滎陽戰場上的不作為導致楊玄感殺進了關中,你要承擔主要責任。
齊王怒不可遏,欺人太甚,楊玄感殺進關中與孤何干?你們數萬大軍在西線戰場上擋不住楊玄感,眼睜睜看著楊玄感殺進關中,最後卻把責任推給孤,拿孤當替罪羊,豈有此理!難道孤在你們眼裡,就是待宰羔羊?就是將死之人?就是永無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