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這輩子也還得差不多了吧?你幽魂不散,要糾纏到死啊?”
李風雲十分無辜地攤開雙手,“這不能怨我,要怨就怨老天,是老天中意你,讓你一次次挺身而出,仗義相助,我又能如何?我總不能在危難時刻,扔掉手中的救命稻草吧?”
“救命稻草?”安特爾憤怒了,“我流血流汗,出錢出力,總後就是一根救命稻草?你有沒有人性?”
李風雲笑得前俯後仰,而安特人卻是睚眥欲裂,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良久,安特爾平靜下來,看李風雲還在狂笑,心裡情不自禁地湧出一絲暖意,眼前這個妖孽或許在黑暗中煎熬得太久,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絕對信任的人,這才卸下厚重的“鎧甲”,放浪形骸,酣暢淋漓地發洩一下鬱積已久的負面情緒。
安特爾笑了,陪著李風雲一起笑。
李風雲用力拍拍安特爾的肩膀,問道,“這兩年你還好嗎?”
“我就是勞碌命,東奔西走,累得像狗一樣,結果還得看主人的臉色過日子,危如累卵,命懸一線,談不上好不好,得過且過吧。”安特爾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根本無意浪費時間與李風雲敘舊,直奔主題,“你就是這兩年在中土混得風生水起、惡名昭彰的白髮賊?白髮賊真的就是你?”
李風雲指指自己的白色長髮,“如假包換。你為什麼以為我死了?誰說我死了?”
“你兄弟說的,就是那個鐵匠,錘子,井疆六斤蜚。”安特爾恨恨罵道,“那個痴兒竟敢騙我,豈有此理。”突然他想起什麼,大有深意地看了李風雲一眼,“看樣子上蒼真的眷顧你,每到關鍵時刻就有貴人相助。”
李風雲撇撇嘴,不屑說道,“錘子說我死了,你就相信我死了?”
“當然不相信,只是你突然憑空消失,無影無蹤,我也只能權當你死了。”
“錘子是我的兄弟,不是我的貴人。”李道,“我離開松漠的時候,特意安排他隱身懷荒,就等著我重出塞外的這一天。”
“我說的不是錘子。”安特爾說道,“我說的是槍,呼延翦。”
李風雲又驚又喜,“他的傷好了?你何時看到他的?他也在懷荒?”
“他現在應該就在懷荒附近。”安特爾說道,“我去年遇見他的時候,他是一股馬賊的首領,後來聽說他吞併了數股馬賊,成為磧東南四大寇之一。這次燕北局勢緊張,四大寇在牙旗叱吉設的暗中指使下,紛紛趕至懷荒邊境伺機而動,所以我斷定槍就在懷荒附近。槍是你最好的兄弟之一,值此關鍵時刻,他能給你的幫助絕對超過你的想像。”說到這裡安特爾連連搖頭,“你的運氣太好了,好得連上蒼都會嫉妒,而我的運氣太差,每次遇見你必有災禍,豈有此理!”
李風雲欣喜若狂,興奮地擊案而呼,“天助我也,如此則大事可定。”
“大事?”安特爾立即來了興趣,“何等大事?可否告之?”
“當然,此等好事,豈能少了你?”李風雲大笑,“這次我保證,你肯定賺得盆滿盂滿,之前我欠你的人情,當可一筆勾銷。”
安特爾對李風雲的承諾不屑一顧,“洗耳恭聽。”
“我要攻佔安州。”李風雲平靜說道。
安州?奚族之地?安特爾立即知道中土人的目的所在。陰謀,果然有個大陰謀。
中土覬覦東北之地久矣,早有滅亡東北三族之心,只是迫於遠東有高句麗,大漠有突厥人,可以左右聲援東北三族,中土遲遲不能下手,導致中土在南北對峙中長期處於劣勢。現在中土東征高句麗,重創了高句麗,東北三族失去了高句麗的支援,只能求助於突厥人,而中土人只要再想辦法牽制住突厥人,就能以絕對優勢一舉摧毀東北三族。
偏偏突厥人因為中土的兩次東征均告失利,國內又有叛亂,深陷於內憂外患之中,結果錯誤判斷了形勢,認為中土要先集中精力解決內憂,暫時無力顧及到外患,只能以妥協來換取南北關係的穩定,於是蓄意挑起了東北三族之間的廝殺,以危及中土東北疆安全來脅迫中土增加南北貿易,一旦中土妥協,則乘著中土和遠東高句麗都自顧不暇之際,果斷摧毀東北三族,佔據東北之地,鞏固和加強大漠牙帳在南北對峙中的優勢,以此來增加自身在南北戰爭中的勝算。
突厥人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可惜中土人看得一清二楚,將計就計,毫不猶豫就給突厥人挖了個大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中土人要做黃雀。
中土人的目標同樣是東北之地,但中土人不能直接出兵攻打東北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