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控制了南北關係的走向也就控制了中外大勢的未來趨勢。
裴世矩說,他或許能決定白髮賊的命運,實際上就是暗指他會牢牢掌控中外大勢的發展,始終主導中土的外交大戰略。
裴世矩現在抱著一絲僥倖,希望封德彝的推測是正確的,奢望有奇蹟的發生,如果白髮賊當真是當年那個引發榆林事件的關鍵人物,那麼他就有把握說服那個人,贏得那個人的信任,得到那個人的幫助,繼而順利完成此趟西行的使命,甚至完成自己的政治抱負。
當然,如果封德彝的推測是錯誤的,白髮賊與那個人毫無瓜葛,裴世矩也要想盡一切辦法說服白髮賊,贏得與白髮賊的合作,雖然白髮賊的實力未必能完成他的預期目標,但現在的問題是,白髮賊的背後是冀北豪門,幽燕豪門也會成為他的後盾,未來如果整個山東貴族集團都走上東都的對立面,則大事去矣,所以與白髮賊之間的合作,實際上就是與冀北和幽燕豪門合作,就是與山東貴族集團合作,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閃失。
聖主和幾位中樞重臣很快就從裴世矩的那句話裡領悟到了他主張招撫白髮賊的真正目的。
至此關鍵時刻,裴世矩和他的外交戰略已經成為聖主和中樞緩解外部危機的唯一依靠,所以必須給予裴世矩全方位的配合和支援,這種情形下,裴世矩要影響甚至掌控北疆局勢,雖然有越權、奪權之嫌疑,但他做為中樞主掌外交事務的核心大臣,的確有這個實力,也的確有這個必要。
聖主權衡良久,說道,“朕可以授權給你,但有許可權。”
裴世矩心領神會,“臣明日便起程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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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 老謀深算
納言蘇威本來反對齊王北上戍邊,因為現實狀況已不允許?疆再出意外,更不允許南北關係進一步惡化,而齊王戍邊表面上看是利大於弊,但前提是齊王要聽聖主的話,那些支援齊王的人也要以中土和國祚利益至上,要顧全大局,不能因一己之私而蓄意破壞南北關係,陷北疆於危難之間,然而無論是齊王還是那些支援齊王的人,聖主和中樞都沒辦法控制他們,因此齊王戍邊風險太大,一旦弊大於利,造成巨大惡果,則不可挽回。
但是,裴世矩的立場突然“鬆動”,打了蘇威一個措手不及。蘇威不好責怪裴世矩,更不能指責他背信棄義,因為裴世矩為了逆轉危局“破釜沉舟”了,以犧牲自身利益為代價,甘願承擔由此所造成的全部後果。蘇威缺了一位重要“盟友”,阻擋不了聖主和中樞的決策,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不反對,但也不支援,靜觀其變吧。
裴世矩願意承擔後果,而蘇威保持沉默,使得聖主和中樞核心層在齊王戍邊一事上迅速達成了一致,接下來的決策要看時機,要選擇一個恰當的時間,兩京政局要穩定,而北疆局勢則必須緊張,必須利用白髮賊禍亂燕北的機會,營造出一個內憂外困的局面,如此齊王北上剿賊才不至於給北虜以強烈刺激,不至於讓北虜做出錯誤解讀,不至於給本來就惡化的南北關係以沉重一擊。等到第三次東征變為了現實,再授予齊王戍邊之重任,也就順理成章,而北虜因為有了一段時間的緩衝,也比較能接受這個事實,再加上裴世矩在西土方向的配合,大漠牙帳迫於東西兩線的重壓,暫時會妥協忍讓,他們也需要維持一個穩定的南北關係以贏得反擊的時間,如此便能把齊王北上戍邊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齊王的目的達到了,他的政治生命得以延續,未來還大有可為,但聖主和中樞卻要把這種“可為”扼殺在萌芽狀態,絕不允許這種潛在的隱患有轉化為事實的可能,而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限制齊王的實力,利用中央的權力和東都的財富,束縛住齊王的“手腳”,不給他發展壯大的機會。只是齊王早有對策,早就預料到聖主和中樞會藉助一切光明正大、冠冕堂皇的手段限制他,於是他預設了白髮賊這顆無法無天的棋子,養寇自重。
而這正是聖主和中樞不可能招撫白髮賊的原因之一,同時也是聖主和中樞認定裴世矩的招撫之計不會成功的原因所在。但裴世矩“另闢蹊徑”,拿出了一個全新的思路,那就是控制白髮賊。
既然白髮賊的背後有“黑手”,那為何我不能取而代之?既然齊王可以與白髮賊結盟,那為何我不能與之合作?
這個思路讓聖主和中樞重臣們的眼前頓時為之一亮。人都有**,都有私心,只要條件合適,私慾未必不能戰勝理想。“黑手”能給白髮賊的好處,聖主和中樞都能給,而“黑手”不能給白髮賊的好處,聖主和中樞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