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投降”來試探李風雲的忠誠,結果李風雲一口拒絕,把自己的野心全部暴露了,接著裴世矩就丟擲了這個“塞外稱霸”的誘餌,誘惑李風雲出塞。只要李風雲出塞,主動跳進陷阱,那麼完全可以預見,在中土、大漠北虜和奚、霫、契丹三族的圍追堵截下,敗亡不過是早晚問題,如此一來裴世不費一兵一卒,就輕而易舉地剷除了心腹大患,混亂了塞外局勢,達到了緩和北疆鎮戍困局和南北緊張關係之目的。
“此計若想成功,我們必須得到糧草武器的支援,否則必定全軍覆沒。”李子雄試探道。
李風雲搖頭,“沒有任何支援。”
李子雄苦笑,“你答應了?”
李風雲繼續搖頭,“某拒絕了。”
李子雄仰天長嘆,“既然你拒絕了,那就沒有退路,只有死裡求生了。兵貴神速,乘著北虜還沒有防備,乘著冬天還沒有到來,先殺進松漠,先找一塊立足之地,否則我們必定困死於飛狐,生機盡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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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 暗示
八月十二,上午,巨馬河北岸,衛府軍大營。
裴宣機再度現身,這次很低調,只帶著幾個扈從,直接求見封德彝。
封德彝一夜未眠,憂心忡忡,焦急不安。昨天裴世矩渡河西去,並未在南岸做任何停留,這完全出乎封德彝的預料。裴世矩主動承擔招撫重任,顯然對白髮賊的真實身份已經有所肯定,既然如此,裴世矩就應該在南岸做短暫停留,與白髮賊見個面,交個底,對北疆未來局勢的發展做個具體規劃,以確保南北關係不會偏離預定的軌道。然而裴世矩馬不停蹄就走了,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裴宣機已經完成了招撫重任?或者,白髮賊根本就不是那個人?抑或,白髮賊挾兵自重,野心膨脹,裴世矩失去了對他的控制,雙方反目成仇?
裴世矩的話已經說出去了,收不回來了,除非他順利招撫白髮賊,否則無論出現哪一種情況,對裴世矩都十分不利,而封德彝是裴世矩深陷危機的始作俑者,裴世矩如果支撐不下去,又豈能放過他,臨死也要拉他墊背。
封德彝忐忑之時,裴宣機到了。稍事寒暄後,裴宣機便遞上了一道奏章。
奏章以裴世矩的名義寫就,內容亦很簡單,叛賊不能接受朝廷的招撫條件,但迫於生存危機,暫時也只能困守飛狐,如此便可保證短期內,最起碼在明年春天到來之前,他們不會對北疆安全造成實質性威脅,這就給了朝廷妥善處置他們的充足時間。另外裴世矩嚴正告誡,為確保北疆鎮戍安全,確保南北關係不會持續惡化,必須重兵包圍這股叛賊,千萬不能讓他們突圍北上,不能讓他們越過長城殺進塞外,這一點至關重要。
封德彝看完之後,頗感疑惑。這裡面有何等玄機?白髮賊公然拒絕招撫,這說明什麼?說明白髮賊不是那個人,還是裴世矩失去了那個人的控制?抑或,裴世矩故布疑局,另有圖謀?
封德彝沉吟不語。
裴宣機亦不說話,當著封德彝的面封好這份奏章,然後交給封德彝,請其速速傳至行宮,接著躬身告辭h匆匆渡河而去。
封德彝反覆分析推演,最終認定,事情的關鍵應該就在奏章的最後部分。
裴宣機不辭辛苦奔走於巨馬河兩岸,裴世矩卻馬不停蹄而走,招撫看上去“虎頭蛇尾”,一無所獲,實際上當裴宣機親自把裴世矩陳奏聖主和中樞的奏章送給封德彝過目,並當著封德彝的面封好這份奏章,本身就是一個強烈的暗示,招撫成功了,白髮賊就是那個人,只不過事情遠比想像的複雜。白髮賊願意交出軍隊,並不代表叛軍隊伍裡的所有豪帥都願意交出軍隊,所以裴世矩如果拿聖主和中樞的條件招撫,根本行不通,為此裴世矩必須拿出能夠打動所有叛賊的條件,而這個條件又符合聖主和中樞的利益,才能順利完成招撫,那麼這個條件是什麼?
封德彝不知道,不過他可以肯定一點,這個條件有風險,有隱患,但也極具誘惑力,是裴世矩挖的一個“坑”,至於最終到底“坑”了誰,估計裴世矩自己都無法確定,畢竟誰也看不到未來,於是裴世矩直接“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堆風險讓當事人自己去承擔,各安天命。誰是當事者?白髮賊算一個,齊王也算一個,段達這位涿郡留守更是板上釘釘,大家如果想從中獲利,就必須成為笑到最後的贏家,否則就被“坑”殺了。
這就是裴世矩的高明之處。大家都想給他挖“坑”,都想“坑”他,他也的確掉“坑”裡了,大家都很高興,站在一邊看熱鬧,誰料到一眨眼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