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可能在更為惡劣的條件下;擊敗高句麗贏得東征的勝利。”
楊潛輕輕點頭;同意楊慶的說法;“聖主能否力挽狂瀾;關鍵不在於實力的強弱;謀略的高深;而在於上蒼的眷顧。”
楊慶疑惑不解;“何意?”
“聖主若想創造奇蹟;就必須在雨季來臨前渡過鴨綠水;而遠征軍也就必須放棄步步推進、穩紮穩打的作戰方式;轉而以精銳主力千里躍進;直搗龍門;直殺平壤;以摧毀高句麗人的都城來摧毀高句麗王國。但遠征軍能否實現這一目標;完全取決於雨季何時來臨;若雨季延遲一段時日;給遠征軍更多時間;實現這一目標的可能性還是很大。”楊潛停了一下;眼裡湧出了幾絲悲傷;“如果上蒼幫忙;遠征軍順利殺到了平壤城下;那麼接下來遠征軍就需要源源不斷的糧草輜重。但是;雨季開始了;大小河流暴漲;洪水氾濫;再加上高句麗人堅壁清野對運輸線路的嚴重破壞;還有那些依舊被高句麗人牢牢控制的重鎮險隘對我運輸線的巨大威脅;可以預見;我後方的糧草輜重根本難以運抵平壤城下。”
“或許上蒼還會繼續眷顧我們;今年的雨水量並不大;今年的雨季也不會延長;而高麗王眾叛親離;平壤城不攻自破。”楊慶說道;“西征時;吐谷渾的步薩缽可汗伏允不就是眾叛親離;王城伏俟城不就是被衛府軍一鼓而下嗎?
“西海廣袤無邊;阿柴虜本為遊牧;大兵壓境之下;為儲存實力;放棄王城轉戰雪山;乃戰略撤退;只待養好了傷口;便可捲土重來。”楊潛搖手說道;“高句麗位於半島之上;彈丸小國;強敵環伺;大兵壓境之下;退無可退;唯有與國共存亡。兩者沒有可比性;遠征軍若以西北阿柴虜去揣度東北高句麗;則必陷危局。”
楊慶沒有說話;但看得出來;他對高句麗不屑一顧;對皇帝和遠征軍還是抱有信心;對奇蹟的出現還是充滿了期待。
“遼東城距離平壤有一千餘里;遠征軍選鋒主力千里躍進;實際上已經形成了孤軍深入之勢;根本得不到後方糧草輜重的支援。”楊潛耐心地解釋道;“雨季來臨;大小河流暴漲;遠征軍後續人馬受阻;無力跟進;而遠征軍選鋒主力同樣受阻;無法後撤;事實上已經被困在了平壤城下;這時候只要出現任何一個變數;比如雨季延長、糧草不濟;或士氣低迷、軍心紊亂;都會導致全軍覆沒之禍。”
楊慶思前想後;反覆考量;最終還是接受了楊潛的觀點。
上蒼不可能永遠眷顧中土;戰爭也不可能總是靠運氣取勝。就目前東征戰局來說;不論是皇帝還是遠征軍的統帥們;都不敢冒全軍覆沒之險孤軍深入直殺平壤;所以;最穩妥的計策還是把戰爭延續到明年;雖然戰爭時間延長了;中土付出的代價更大了;但相比最終所取得的勝利;所實現的眾多戰略目標;這個代價還是划算的。
楊慶終於做出決斷;徵召人馬;出關戡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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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一章 繡衣直指
郇王楊慶密書獨孤澄、楊恭仁;考慮到當前通濟渠一線賊勢猖獗;水道隨時有斷絕之危;滎陽有責任戍衛通濟渠水道的安全;故郡府做出決策;願意在財力上全力支援鄉團宗團等地方武裝出關戡亂;同時也願意與東郡攜手;給予濟陰太守韋保巒以最大的財力支援;幫助其剿殺濟、菏一線賊寇;儘快穩定濟陰局勢。
楊慶妥協了;但授人以柄的事堅決不做;要恪守職責;要在自己職權範圍內與他方合作;至於借戡亂之名公開徵召人馬;親自統率軍隊出關剿賊等等;那是絕無可能;雖然前面已經有了張須陀、段文振、崔德本等各地行政官長迫於形勢;不得不先斬後奏;以戡亂剿賊之名代行軍事職權的先例;但他不行;他的身份太敏感了;稍有違法僭越之舉;就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所以這種“出頭鳥”的事別人都可以做;就他不能做。
楊慶不做“出頭鳥”;誰做?理所當然是鄭氏。楊慶態度堅決;力舉鄭氏“扛大旗”。
鄭氏就在滎陽;河南第一豪門;聲望極高;只要鄭氏登高一呼;必定應者雲集;拉一支上萬人的隊伍輕而易舉。但是;鄭氏豈敢輕易介入皇統之爭?再說鄭氏隸屬山東貴族集團;是河南政治勢力的領袖;如果鄭氏“出頭”;那牽扯太大了;對東都政局的影響難以估量;不要說鄭氏不敢冒此風險;就是元氏、獨孤氏也不敢行此險招;肯定要堅決阻止。
楊慶的目的就是反戈一擊。你元氏、獨孤氏和鄭氏假借結盟之名威脅我;以滎陽安危來脅迫我做“出頭鳥”;你當我是魚腩好欺負;可以任由宰割啊?不錯;叛賊一旦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