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泗水西岸等待訊息。很快,韓壽送來了韋雲越的第二封信。這封信的內容正是李風雲所需。韋雲越在信中說,左驍衛將軍董純和武賁郎將梁德重去譙郡剿賊了,衛府司馬董浚和彭城郡丞崔德本留守,目前彭城只有四團鷹揚衛,其中一團在城內,三個團由韋雲越帶著在龍城城下。
韋雲越為何主動透露這些訊息?很明顯,他是居心叵測,唯恐天下不亂。來護兒和周法尚都是皇帝的親信大臣,位高權重,他們要打董純的臉,董純哪有招架之力?韋雲越遂起了挑撥之心,有意讓雙方之間爆發更為激烈的廝殺。
彭城的事鬧得越大,對董純越是不利,而這些鬧事的鷹揚衛有來護兒和周法尚“罩著”,以他倆在皇帝面前的份量,董純到哪伸冤哭訴去?再說人家既然敢在彭城生事,肯定也知道董純、梁德重帶著鷹揚府主力離開彭城剿賊了,這才敢下手,否則撞到鐵板上,豈不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所以韋雲越認為這不是秘密,於是隨口就洩露了,希望能誘惑一下這些無法無天的鷹揚衛們在彭城鬧出更大的動靜,讓董純、董浚這對叔侄灰頭灰臉,吃不了兜著走。
韋雲越所說是真是假?李風雲將信將疑,但心裡好歹有了些譜,若是真的義軍運氣好,飛速北上,或許能安全抵達蒙山,反之,那只有殺出一條血路了。李風雲命令韓壽,把龍城還給韋雲越,人家給面子,自始至終都沒有出手,義軍也沒必要為難人家,速速離開,渡河北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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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黯然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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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韋雲越兵不血刃拿回了龍城,但他把對方回覆的信一把火全燒了。這種“罪證”還是不要留的好,至於他寫給對方的信,一則不是他的筆跡,二則也沒有留下他的符印,他可以死不認帳。
義軍深夜還在渡河,兩岸火把亮如白晝。彭城視如不見。崔德本接到部下報訊,便已估猜到衛府裡有大佬要對董純落井下石,所以他乾脆不露頭了。實際上軍方的事,也輪不到他管,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董浚三番兩次催問韋雲越,韋雲越就一句話,某官小,人家不鳥某,奈何?
董浚氣得睚眥欲裂,卻也是無可奈何。你做長官的不敢出頭,躲在城裡不出來,做下屬的當然可以不鳥你?直到子夜,韋雲越才多說了一句話,某已進駐龍城,對方渡河走了。
過了河,義軍不敢耽擱,連夜北上而去。
彭城本是義軍東進的最大障礙,李風雲甚至做好了損失過半的最壞準備,哪料到竟有驚無險的順利衝過去了。這種運氣不是天天都有的,李風雲知道,義軍將士也知道,所有一個個不顧疲勞,卯足勁往前跑。再往前,便只剩下最後一個障礙,滕城鷹揚府。
由彭城去齊魯是寬敞大道,大道兩旁每隔三十里便有驛站。李風雲下令,斷絕驛站傳遞,每到一個驛站就把人擄走,把馬搶走,想盡一切辦法阻止彭城傳遞命令給滕城鷹揚府,當然前提是韋雲越所說是真的,否則就另當別論了。
彭城在突然出現的軍隊馬不停蹄的渡河離開後,有人歡喜有人憂,但很快一個雷霆般的訊息讓彭陷入了驚恐,本來歡喜的如喪考妣了,本來憂慮的現在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董純十萬火急傳訊彭城,叛賊逃出了包圍圈,二次攻打永城,並流竄到彭城郡內,極有可能向東逃竄到齊魯,逃竄進蒙山。如果任由叛賊經彭城而逃,彭城的軍政官長必然難逃失職之罪,其中董純更是罪上加罪。故董純命令郡府、衛府務必齊心協力,不惜代價把叛賊阻截於彭城郡內,切莫讓他們逃進魯郡。魯郡屬於齊魯地區,不在董純的戍區內,叛賊一旦逃進魯郡,即便近在咫尺,董純也毫無辦法,他和他的軍隊都不能擅自過界,否則便形同謀反。
考慮到叛賊劫了重兵船隊,不但有輕重武器,還有甲鎧戎服,叛賊二次攻打永城其中有一部叛賊穿的便是鷹揚戎裝,譙郡郡守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產生了誤會,遂飛書董純,惡言痛罵,否則董純至今還在淝水、穎水一帶,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亂轉尋找叛賊。既然譙郡郡守會因此而誤會,彭城方面同樣也有可能產生誤會,拱手放走了叛賊,所以董純特意發出警告。
然而義軍東進的速度遠遠快於董純的命令傳遞速度。彭城方面的確因義軍身穿鷹揚戎裝和手拿鋒利武器而誤會了,但誰又能想到百戰老將董純會馬失前蹄,竟在國內的平叛戰場上栽了個大根頭,被一夥名不經傳的土賊耍了?若是能想到,大家也能小心些,提高警惕,或許就能發現敵蹤。
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