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芒碭山下來的,生死與共,相互依靠,彼此信任,利益又一致,何必要杞人憂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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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殺進大澤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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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安自夏亭焚燬,慘遭義軍擄掠上山後,一度意志消沉。希望和理想的破滅以及對未來的絕望,讓他痛苦不堪,了無生意。好在對家人的思念讓他頑強支撐了下來。他想活下去,想再看到父母妻兒,求生**因此漸漸強烈,但對碭山賊的仇恨不可遏止,使得他始終消極對抗,直到陳瑞出現在張飛寨中。
陳瑞與袁安相識,但交情泛泛。
袁安出自穎汝袁氏世家的旁支,沒落貴族。陳瑞與其相比家世要好一些。譙郡貴族豪望就那麼多,各家子弟們先要在族內學習,成績優異者則至縣府學堂師從本地名儒繼續學習。陳瑞、袁安,還有韓曜,都曾在郡府學堂學習過。陳瑞與韓曜是同窗,與袁安則是學兄學弟。學子們逢年過節,都要去問候老師,故此相識。後來陳瑞因為其所效忠的恩主在政冶風暴中站錯了隊,結果風捲殘雲,一系人馬灰飛煙滅,不復存在。陳瑞亡命天涯,落草為寇。他曾打過劫掠夏亭的主意,還曾親自去打探情況,不料與袁安偶逢。袁安尊其為兄,待其甚為客氣,仿若不知道他是朝廷通緝重犯一般。陳瑞甚為感動,從此便絕了劫掠夏亭的念頭。
李風雲決定打夏亭之時,陳瑞曾動過留袁安一命的想法,但旋即想到袁安若活著也要承擔罪責,不死也要脫層皮,且從此永絕仕途,痛不欲生,既然如此還不如死了好,一了百了,遂絕了念想。哪知等他回到張飛寨,弟子張翔卻告訴他,義軍抓獲了夏亭里正袁安。陳瑞心想,這就是命,沒辦法。於是去見了袁安,第一句話就談宿命,命該如此,失復何言?跟某一起造反吧,或許有哪麼一天就能重見希望,就能實現理想。
袁安初始還有些猶豫。陳瑞勸他,韓曜也造反了,韓曜一造反,譙郡貴族豪望凡與其有血緣、姻親等親密關係者,都只能跟他一起造反,否則都是死。也就是說,現在譙郡至少有近半的貴族豪望都造反了。袁安驚駭不己,局勢的急劇變化讓他始料不及。事實上他已沒有選擇,唯有造反。
陳瑞對這個小師弟印象不錯,向李風雲極力推薦。李風雲在行軍途中與袁安深入交談了一下,感覺此人才學尚可,就是為人太實在,不夠靈活變通,說白了就是智商不錯,情商一般,這種人在官場上根本無法混,怪不得到如今也就是個里正。里正既不是官也不是吏,最多就是縣府聘用的臨時工,而且是不給薪水的義務工,可見袁安混得有多慘。
李風雲遂任命袁安為將軍府錄事參軍,掌文案機要,委以重任。袁安面對李風雲總是戰戰兢兢,十分畏懼。當日在夏亭,李風雲捏著他的脖子縱聲一吼,凶神惡煞般,差點嚇破了他的膽,如今還常常在噩夢中被這聲狂吼驚醒。
“流言一事,做得甚好。”李風雲請袁安坐下,讚道,“如先前所料,只要某的威望提高了,韓曜的聲望就必然下降,將軍府就始終能壓往譙公府,蒼頭軍也就能始終震懾住譙軍,如此才能維持義軍內部的團結,才能做到號令如一,令行禁止,才能完成我們東進齊魯,挺進蒙山的大策略。”
袁安不知李風雲這番話背後的意思,不敢亂接話,恭恭敬敬地坐著,凝神傾聽。
“我們馬上要在大澤鄉打一仗。”李風雲把自己的決策簡略說了一下,“但剛才譙公明確告訴某,他和譙軍不參加這一仗,理由是他無法對昔日同僚和袍澤痛下殺手。”
袁安恍然,暗叫失策,太失策了,韓曜精明過人,卻在突逢鉅變後連出昏招。不是李風雲心機深沉,屢次算計韓曜得手,而是韓曜還沒有適應新形勢、新身份、新同僚,就如一隻迷途羔羊,除了恐懼和茫然外就是一門心思竭力自保,豈不知已被披著羊皮的惡狼盯上了,早晚都是惡狼的口中食。
李風雲又要算計韓曜了。“韓曜為了顧全臉面,為了穩住人心,必會鼓動如簧之舌,陳述不參戰的理由,甚至會以坐山觀虎鬥圖漁翁之利來嘲諷蒼頭軍的愚鈍痴狂。”李風雲手指袁安,不懷好意地笑道,“你要做的便是,戳穿韓曜的謊言,把他懦弱和無恥的一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讓他的部下們倍感羞恥,讓他計程車卒們軍心渙散,並以蒼頭軍的勝利來進一步打擊韓曜的聲望。”
袁安恭敬答應了。這事對他來說易於反掌。他有很多同窗好友都在韓曜麾下,而他們對韓曜在一夜間摧毀他們的人生充滿了憤怒。無論韓曜怎麼解釋,都無法贏得大家的諒解,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