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新管會再“精兵簡政”,給至少二分之一的人員停薪留職,讓他們離崗招商,但是每人給與明確的招商額度,一般人員的招商額度為100萬,股級幹部200萬,副科級以上幹部則是300萬,凡是完不成任務的不準回來上班,並且扣發工資、獎金,而完成任務的,不但會補發所有工資,還會按照客商投資額度的百分之一給予現金獎勵!
另外,對於那些沒有停薪留職、離崗招商的工作人員,同樣有招商引資任務,但是任務額減半,其他的獎懲措施一併適用。
還有一條是這麼規定的,新管會對所有招商引資人員實行末位淘汰制,凡是年度招商額位於後十名的人,將給與扣發全部的年度工資、獎金,考核級別為不合格,甚至是直接給與開除處理。
這些辦法立刻就像是一顆魚雷在一潭平靜的湖水中爆炸,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在新管會成立的時候,這些被調到新管會的工作人員一個個都興高采烈,以為能夠憑藉新管會的特殊地位,是仕途上和收入上都能夠跟著沾光!因此,當時為了一個進新管會的名額,在背後不知道鬧出來了多少明爭暗鬥!
但是現在,陳慶東的這一份招商引資規定,卻把這些想抱新管會大腿的人推向了深淵,讓他們真正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心裡拔涼拔涼的”!
因為這些在政府機關工作的人,普通都有一種心理優勢,他們幾乎沒有人把自己當成是“公僕”,而是普遍的把自己當成了“大爺”!
在平時的工作中,大都是那些商人或者老百姓求他們辦事,不但看慣了別人的笑臉相迎,還經常被請吃請喝,有時候還有收到禮品和禮金,這也愈加慣壞了他們的心態。
但是現在,陳慶東卻讓他們停薪留職,進入市場,去求那些商人來投資,而且,這件事還跟他們的收入、前途有直接關聯,如果不小心成為了落後分子,甚至還有可能會連飯碗都保不住!
這簡直就是要革他們的命啊!
因此聽完陳慶東的話之後,其他幾個班子成員都立刻顯出了滿臉的震驚神色,只不過他們都畏懼陳慶東手中的權力太強,並不敢當面說什麼罷了。
陳慶東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便道:“你們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一說。”
大家沉默了一陣之後,新管會副主任張劍首先開了口,陪著小心說道:“陳書記,這個招商引資方案,是不是有些太激進了?我的意思是,咱們其實可以選擇一種比較溫和的方式,循序漸進的做這件事嘛!”
這個張劍是從縣建設局副局長的位子上調過來的,年齡還不到四十歲,按說正是幹事業的時候,但是這個張劍卻養成了一副官油子的性格,開展工作十分不力,如果說好聽點,那就是“四平八穩”,如果說難聽點,就是“寧願少幹事,也要保證不出事”的明哲保身了。
對於這樣的庸官,陳慶東向來十分痛恨,甚至比那些能幹事,卻有點小**的官員還要痛恨,他認為,這種不幹事的庸官所造成的損失更大,尤其是在新管會,這種貽誤了發展時機的人簡直可以歸同於柳林的罪人!
陳慶東在瞭解了張劍的本性之後,本來是想把張劍踢出新管會的。只不過當時還是歐德章兼任新管會的黨組書記,人事權也握在歐德章的手裡,陳慶東向歐德章提過一次這件事,但是歐德章卻從班子的穩定大局出發,沒有同意陳慶東的這個想法。
另外,陳慶東還發現,張劍這個人雖然幹工作不行,但卻也不是個刺頭,非常的聽話,對自己也一直很尊敬,沒有在背後搗過什麼鬼,所以陳慶東也就暫時把他留了下來。
不過,這一次,陳慶東便不準備讓張劍再這麼舒舒服服的四平八穩的過下去了,他要逼著張劍要麼去市場中招商引資,要麼就離開新管會!
因此,對於張劍的發言,陳慶東沒有什麼奇怪的,便敲打道:“張主任,咱們縣如今的招商引資的工作陷入了困局,你是知道的,如果再採用溫和的方式,你覺得能打破這個困局嗎?如果咱們不想點新的辦法,老是這麼四平八穩的過下去,咱們的日子倒是舒坦,但是柳林發展不起來,咱們新城區發展不起來,咱們該怎麼向縣委、縣政府交代?該怎麼向柳林縣的老白們交代?張主任,你這次沒有跟我們出去考察,不知道江蘇那邊發展的有多麼好!用一句形象的話來比喻,人家江蘇那邊的老百姓都已經富得流油,咱們這兒的老百姓卻還在窮的冒汗啊!”
張劍臉上紅了一下,還是陪著小心說道:“陳書記,我也知道咱們現在的招商引資工作遇到了困境,是應該採取